“你把孩子葬在哪兒了？
“我們老家的後山上。”丁梅解釋著“這城裡的墓地挺貴的，我也沒那麼多錢，想著老家山上有地，就把孩子送回老家埋在那兒了。”
“帶我去！”
我迫不及待地催促著，丁梅卻看向呂父。
呂父點了點頭，歎了口氣，“咱們當初也算是儘心而為了。她想見，就帶她去見見吧。”
呂父站起身，客氣地對我們說道“你們樓下等我們吧，我們換套衣服就下去。”
我和高落衡先行下樓，在車裡等著他們。
沒多久，呂家二老就下了樓，坐在車上後座，遞給我們一張紙條，上麵是他們老家的地址。
高落衡沿著定位，把車開到了陽城管轄區內的一個鎮上，這裡三麵環山，是個經濟不太好的農村。
高落衡看了一眼前方的村莊，並沒有開進去。
“是哪座山？指路，我們直接把車開到山上去。”
丁梅看向四周，正要回答，突然捂住肚子，不好意思地對我們說道“不急著上山，能不能先讓我下車方便一下。”
高落衡把車停在了路邊，打開車門鎖，丁梅匆匆下車，朝樹林深處走去。
呂父看著她，口中還罵罵咧咧著“這老太婆就是事兒多！”
我和高落衡對視了一眼，並沒有太在意。
過了十分鐘左右，丁梅才磨磨蹭蹭地回來，一邊上車一邊向我們道歉。
“不好意思啊，肚子不舒服，蹲的有點久了。”
呂父嫌棄地罵她“以後這種事在家裡收拾乾淨了，你瞧瞧，耽誤人家時間。”
這呂家二老一個白臉一個紅臉，我也見怪不怪了，隻是催促他們指路。
車子停在一座山下，山上路比較窄，不方便開車，我們便下車走了上去。
在呂家人的帶領下，從一片荒蕪的地裡找到了那座墓。
遠遠一眼，就讓我心頭一顫。
墓的周圍已經雜草叢生，小小的墳包上壓著黃紙，墳前立著一塊無字碑，似乎很久沒人來祭拜過了。
想到那裡麵葬著的是我未見過麵的孩子，我的情緒再度崩潰，眼淚控製不住的奪眶而出。
心口的疼讓我喘不上氣，高落衡及時扶住了我，安慰性地拍了拍我的手背。
我抬手擦掉眼淚，卻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
高落衡看著墓碑，突然問道“這墓碑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什麼都沒有寫？”
“哦，這是我們這兒的規矩。”呂父歎了口氣，“那孩子是我們撿的，也不知道孩子的父母是誰，也不知道孩子叫什麼名字，所以就隻能立這樣的無字碑。”
高落衡又問“下葬之後，你們有來祭拜過嗎？”
呂家二老互相對視了一眼，一了點頭。
丁梅歎道“這孩子挺可憐的，我們也是心裡不落忍，所以每年清明都會過來燒紙，也算是儘儘心意吧，讓孩子在下麵的生活過得好一些。”
我已經聽不得這些，我的孩子過世九年，我這個當媽的全然不知。這後事都是彆人來操辦的，墓也是彆人建的。
我卻一次都沒來祭拜過她，是我對不起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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