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曆山大當然沒有注意到艾薩克突然變質的目光,隻是單純的把他的沉默當成對此事的羞澀。
“既然你不願意分享,那我也不說,總之呢,以後有什麼事情啊,隻要你來找我,能幫你辦妥的都幫你辦妥!”
艾薩克敷衍的點點頭,亞曆山大還要說些什麼,忽然表情微微一變。
他將原本到了嘴邊的話收回去,臉上露出嚴肅的表情
“哎呀,本來想和你再多聊聊天的,但是事來了,那就沒辦法了。”
“我們走!莫博因大人,打擾了!”
亞曆山大和身後的執事們轉身離開。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莫博因的聲音在艾薩克的耳邊響起。
“雖然說之前已經解決了謀殺教徒暴亂的問題,但它們留在烈火的根基之下依舊還留有餘波……”
“帝國的兵力因東拜爾這段時間的邊境騷擾被分散,那麼能夠解決問題的就隻剩下執事們而已。”
“所以他們最近總是如此行色匆匆,真是辛苦啊。”
艾薩克看了這老頭一眼,雖然老人的疲態和胡須眉毛都將他的表情掩飾的很好……
可你這老東西不是一直在偷著樂嗎?
巴不得這些執事死外麵,不和你搶人是吧……
“這裡就是你的工位了。”
莫博因轉過身,將位置讓給艾薩克。
“司鐸所行之事,往往離不開帝國的萬千生民。”
“行事之苦惱,差事之繁雜,在整個教會之中也是首屈一指。”
“若是艾薩克男爵感覺勞心勞力,我可以給你申請,去做更輕鬆的工作。”
看著眼前繁雜的文書,艾薩克微微一笑
“不必。”
莫博因蒼老的麵容之下浮現出一絲驚訝。
以艾薩克現在的身份,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從頭開始做起。
但他還是選擇這麼做。
若是說先前他對神選者這個身份頂多就是有這麼回事的態度,那麼眼下,他稍微有點覺得,這艾薩克彆的不說,至少在工作上的態度似乎有那麼點意思。
論跡不論心,管他到底真是假是,沒架子能乾活,對莫博因而言就是實屬難得。
畢竟來到中樞的人,絕大部分已然在地區擁有自己的勢力。
或驕縱,或跋扈,或是心有城府。
但總之躲不過一個傲字。
因此這麼長的時間裡,莫博因作為導師往往隻會對新人用兩種手段。
一種是裝聾作啞,適合那些喜歡打馬虎眼,在工作上搞複雜流程的家夥。
一種是直接壓迫,適合那些覺得自己天下無敵,狂妄至極的蠢貨。
他在聽聞艾薩克的名字之後,本以為艾薩克至少也得是個後者。
但現在一看,似乎兩者的形容都不適合。
“唔……您果然與眾不同。”
“那就這樣吧,若是遇到問題,隨時來問我就是。”
莫博因自然也高興,如果艾薩克是個真正辦實事的,那他的拉攏就更顯價值。
自己也省心。
望著老頭走到一邊,艾薩克拉開椅子,開始翻閱文案書籍。
他當然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乾專門來給教會當苦力,他當神父的時候連禱告都懶得做,讓他乾活?
去你媽的。
隻是要想得到客觀且有用的情報,自然要保證信息渠道的多樣性。
教會之中自然有大量的文獻記錄中樞的工作軌跡,但這其中難保沒有過度美化的內容。
從帝都的普通人出發,所針對教會的態度,往往更加真實更有說服力。
而且他們對於皇權的詢問,同樣讓艾薩克頗感興趣。
於是,他在教會任職的第一天工作算是正式開始。
工作內容包括但不限於解讀文獻,處理申請賬款,以及出發和同事巡遊解決市民的民生問題。
而帝國這些公民作為烈火的信徒,也的確沒有給他帶來驚喜——
“司鐸大人!我要告發我的鄰居是邪教徒!因為他們夫妻倆晚上睡覺總是關門不讓我偷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