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勃望著那位連著三天整日都在自己的書店泡著的,那個每天穿著同一件黑袍的乾癟老頭,微微深吸了一口氣。
“客人,若是您想從我這打聽些什麼的話,直接來問我就行。”
“不用一直偷看我的。”
“老朽並不是在偷看,而是在觀察你的一言一行。”
納茲走到前台,將手裡筆記的內容展露給鮑勃。
“十一月二十八日下午,店主的表情很怪異,頻繁上廁所但隻停留幾分鐘,懷疑有便秘拉不出來的可能性。”
“十一月二十九日上午,店主看似是在櫃台看《英雄傳記》,其實是在將昨天剛上架的《鹿裝少女寫真集》偷偷夾在《英雄傳記》之後,他以為沒人看見,實際上露了一個角,來往的客人都知道。”
“十一月二十九日下午,店主偷偷打量一位女性客人的哺育結構,以致算賬收錢之時少算了三枚金幣,著實可惜。”
“十一月二十九日下午……”
“啊啊啊啊!”
鮑勃一把就將納茲手裡的筆記奪來撕了個粉碎。
納茲並不在意,從另一側再掏出一本來。
“沒關係,老朽有備份的習慣。”
看著這個神經質的老頭,鮑勃感到無比的抓狂
“你到底要乾嘛?為什麼一直賴在我的書店裡不走?書也不看也不買,看到你我的心情都跟著變差了!”
鮑勃惱怒了一會忽然冷靜下來,旋即露出驚恐的神色。
“你,你不會是對我有興趣吧!?”
“就像那種小說裡的變態一樣,要對我的一切病態的掌控吧?”
納茲上下打量了鮑勃一眼,最終將目標停在了他油光鋥亮的臉之上
“依老朽來看,閣下的外表形象,著實不能產生任何異性或是同性產生吸引力。”
“預計隨著時間的推移,閣下的吸引力隻會越來越低,這個跌落速度預計在四十的百分比左右……”
“……出去。”
“不然我就以你人身攻擊罪喊衛兵來抓你。”
看著鮑勃悲憤的眼神,納茲放下手裡的筆記本
“我聽說閣下也曾和我擁有過一樣的熱情,時至今日依舊和帝都的同僚們保持聯係。”
“既然如此,煩請閣下代我引薦,讓我好將自己的困惑在他人的幫助下解決。”
鮑勃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上下打量了納茲一眼。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行走於死和生的邊際。”
兩人又是同時亮出代表亡靈學派的銀色吊墜。
“哎呀,你早說啊,早說你是我的同僚不就好了嗎!”
鮑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害得我心驚膽戰,還以為我被教會盯上了呢。”
“非常之時必然要做非常之舉。”
鮑勃看了看窗外,臉上露出讚同的表情
“的確,都怪那些該死的謀殺教徒,教會的執事行動愈發密切,連我們自己的貨都進不回來了。”
“你是什麼派係?原教旨主義還是求知者主義?”
“後者。”
“喔,我也是。”
“那麼同僚,你來找我是有什麼需要?”
“研究材料不足?辦理虛假身份?還是說想來找導師學習?”
納茲微微詫異
“這些事情閣下都可以做到嗎?”
“那是當然,我鮑勃好歹也是在帝都混了三年,手段談不上通天,卻也是小有本領。”
“隻要錢到位,什麼都能辦!”
納茲微微頷首,從懷中掏出一袋金幣
“煩請閣下替我引薦,我要麵見帝都的食魂徒。”
鮑勃臉上浮現出一絲茫然
“你不是求知者主義麼?為什麼要去見食魂徒?”
“有問題需要解決,這也是求知的一環。”
鮑勃想了想,最終還是收下了金幣。
“這事沒問題,不過我可提前和你說好啊……”
“帝都的這批食魂徒,身後可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要是你惹惱了他們,什麼後果我可不管嗷。”
“那是老朽自己的問題,不會牽扯到閣下。”
“那就走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他們正好要召集同僚們舉行集會。”
“似乎是因為什麼計劃失敗的動員會……總之聽聽就行,反正和我們沒關係。”
納茲沉默著點頭,等待鮑勃將書店的牌子切成關門,兩人一同沿路而行。
穿過街道,邁過小巷,等到臨近之時,納茲已然氣喘籲籲,累的不行。
“哎呦喂,你可彆真成亡靈啊,要不要我等等你?”
“不必,老朽還能堅持。”
“沒事,馬上就到。”
隨著他們逐漸走出帝都中心,來到郊外的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