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
狂怒。
甲胄儘碎。
血肉模糊。
神明的戰場無比殘酷。
沒有複雜的招數。
沒有電影般的畫麵演出。
有的隻是殘暴至極的拳肉交鋒。
噗嗤——
艾薩克的重拳瞬間將蘭斯洛特的半邊臉撕裂。
無數的觸須猛然鑽入對方的頭顱,生生將其撕扯開來。
下一刻,猩紅的血肉再度生長,將艾薩克的拳頭包裹在其中,抓住機會將手臂化作長錐,一瞬刺入艾薩克的甲胄。
艾薩克並不停頓,反手捏住對方的咽喉。
在將對方的脖子活生生捏爛後,他將還連著對方頭顱的手解放出來,一腳將無頭的軀殼踢倒。
轟然落地。
將那頭顱如同捏果子一樣捏爆,艾薩克抖抖身上的猩紅肉片,再次捏緊了一下拳頭。
“蕪湖!”
“還是和神明對打來的過癮。”
“總是一次性秒殺,始終不夠儘興啊!”
蘭斯洛特的巨人之軀以腳踝做為軸點,直挺挺的站起來。
荊棘王冠之下,空蕩之處迅速凝聚血肉,被蹂躪的無比淒慘的身軀很快便複原歸來。
三隻瞳孔來回翻動,最終盯著眼前的艾薩克。
這次,沒有神動。
“放棄吧。”
艾薩克率先開口。
“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按照那個小子的理論來說,以你的野心所助長,而誕生的謀殺,你算是心神。”
“從蘭斯洛特這個凡人的願望中誕生的你,如何能夠比肩我這亙古便存在的神明?”
“難道你自己沒有發現,你複原的速度越來越慢了麼?”
蘭斯洛特沒有反駁,隻是靜靜的看著艾薩克,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
“自從孤開始謀劃之時,如今的結局已是注定。”
“孤,沒有退路。”
“唯有一往無前,才能向死而生。”
聽著蘭斯洛特的話語,艾薩克沒有回應。
他轉過頭,指著烈火教會的方向
“就算沒有我,你覺得你能贏?”
“你既然清楚的知道烈火想做什麼,也知道祂打算像你一樣,在西荷爾蒙的屍首上置死地而後生了。”
“你認為你所做的謀劃,那個現任教皇的軀殼,烈火本身,會對此毫不知情麼?”
“那不是孤該考慮的問題。”
蘭斯洛特的血肉再度凝聚,自祂的手中伸展出一把修長的矛。
“孤能做的,隻有將你們這些帝國的不安定因素徹底鏟除,以孤之全身,為帝國的子民換來庇護!”
“算了。”
艾薩克搖搖頭。
他發現確實不能和一意孤行的人講道理。
蘭斯洛特的心智已經完全扭曲,如今的祂隻相信自己所堅定,身為人皇的救世之路。
可問題是……
他所謂的拯救,和烈火有何不同?
機器壞了,不修。
而是摧毀,弄的稀巴爛,直接換新的。
把西荷爾蒙帝國的所有人全部獻祭,殺光,汙染,把他們當做耗材一樣隨便使用,贏了之後再換一批新的。
美其名曰,我把世人從烈火之中拯救。
還可以說降低了烈火教會的信仰密度。
你拯救你媽了個頭?
艾薩克仰天望去,看了看自己的手。
自己這位黯然無相之神,比起這幫渣滓,簡直就是聖人吼。
“哎呦。”
“到底誰他媽的才是邪神?”
“老子真是搞不懂。”
“算了,無所謂。”
他看著蘭斯洛特帶著長矛步步逼近,扭了扭脖子。
自他的背後,觸須所構成的黑幕瞬間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