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科爾托恩在屋外冷冽的風聲中蘇醒之時,壁爐中的木柴因火焰的燃燒發出碎裂的聲音。
他坐起身,如同平常每日早上起來都會做的事情一樣,虔誠的為自己的信仰所禱告。
刺痛。
早已滿是傷疤的手臂之上再因刀刃續添新傷。
隨著鮮血順著雙臂流下,滴落在那個小小的天平之上,伴隨著哢噠一聲,眼前那個大約比例為1:10的尊主魔像發出事先錄製好的低沉聲響
“你做的很好,科爾托恩。”
“……隻因我沐浴在您的光輝之下!”
科爾托恩抬起雙手,熱烈的舉高天平,將血再次倒在自己身上。
他每一寸肌肉和細胞,都因尊主的誇讚而隨之振奮。
每天如此,日複一日。
這便是他的精神氮泵。
“我可沒讓你以這種獻祭般的方式來向我表達忠誠。”
科爾托恩的身軀猛然震顫。
緊接著,他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他不驚訝於艾薩克的存在,更不驚訝他何時到來。
他隨時隨地都做好了麵見神皇的準備。
一個轉身,便像他們當初第一次見麵時看到艾薩克的真容一樣,身軀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那一次,他的雙眼幾乎都因觀測對方而被恐怖的學識燒乾。
但這次,他發自內心的渴求奉獻自己所有的一切,因而得以他那不敬視線在尊主這裡仁慈的赦免。
沒有偽裝,而是以純粹神之姿態出現在科爾托恩房間椅子上的艾薩克輕輕端起茶杯
“北境的教會,已經被我徹底清洗。”
“之後換些人來,那個叫格拉斯的,每天讓人殺他個一兩次,換著法子的殺,什麼法子怎麼換,你說了算。”
“謹遵尊主之命!”
科爾托恩沒有任何猶豫,甚至問都不問艾薩克為什麼要這麼做,隻是恭敬的允諾。
看著他如此尊敬,艾薩克心中不由得感慨。
如果所有凡人都有這樣的自覺,自己又何必那麼去乾?
科爾托恩的態度簡直是教科書級彆的標準。
可惜,格拉斯沒有機會再糾正自己的錯誤。
“北境教會私自吞了很多錢,那格拉斯說是因為有個人自稱自己是神諭者為他帶來了神命,並且文件上還有你的印記,這事,你知道麼?”
科爾托恩沒有辯解,隻是握著天平的手忽然從指縫滲出鮮血。
他在憤怒。
他憤怒於有人膽敢做出如此膽大妄為的事情。
“我能感覺此處對尊主的信仰並不恭敬,但此事我的確不知情。”
“但我一定會徹查整個北境,哪怕掘地三尺,也必要將此人挖出,給尊主一個交代!”
艾薩克微微搖頭,他在問之前心裡自然就有所答案。
“你們哪裡都好,但缺乏容忍的肚量。”
“對方既然能夠獲得你的印記,必然也有勢力滲透於此。”
“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沒有必要著急。”
“時間有的是,他們總會暴露出更多。”
“比起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還是先來討論討論即將到來的潮汐吧。”
科爾托恩恭敬的低頭,緊接著他匆忙起身,將一份人工手繪,但相當精細的地圖擺在了艾薩克的麵前。
艾薩克並沒有去看,而是指了指他桌子上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