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糟了,我被人算計了。
此時,趙宰重抬頭看向我,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
這個笑容讓我明白,算計我的不是大先生,而是趙宰重。
雖然我還沒有想明白具體是怎麼回事,但我已經大概明白了。
趙宰重分明是設了一個局,然後利用大先生讓我自己鑽進來。
我怎麼會蠢到相信被趙宰重控製的人工智能呢?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事已至此,我隻能隨機應變。
整理完床鋪後去洗漱,然後點名背誦行為規則。
背誦行為規則這個階段,我完全是糊弄過去的。
我怎麼可能知道監獄裡的行為規則。
其實我原本是想背的,就是怕意識回溯到載體後什麼都不知道。
到時候就會麵臨懲罰。
其實這些行為都是在約束下進行的,可我並沒有覺得壓抑。
原因就是兩個字:規矩。
整潔的床鋪,一塵不染的監舍,連鞋子都擺得那麼整齊。
洗漱間、廁所也都很乾淨,完全沒有異味。
也沒有人吵鬨,沒有人會拽著我說莫名其妙的話。
這些都讓我很舒服。
此刻我才明白,並不是因為我怕被束縛,而是怕隻有我被束縛。
我一個人被束縛,那麼不守規矩的就隻是我。
其他那些不守規矩的人則會影響到我。
如果大家都守規矩,我也就不會感到煩躁。
難怪人類社會要建立在規則之上,如果沒有規則,真的會亂套。
當然,我並不是喜歡蹲監獄,特此說明。
吃飯的時候,趙宰重就坐在我對麵。
他吃得很有節奏,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我雖然心裡很生氣,但我隻是生氣自己的愚蠢。
頭腦沒人家聰明,那就認栽。
跌倒了大不了重新爬起來,我就不信鬥不過這個死變態。
早飯過後就是學習和工作時間,期間休息時間。
不過休息時間不足以讓我和趙宰重交談,隻能延後。
最麻煩的其實就是工作,雖然從小就在縫紉機上寫作業,但我不知道怎麼用。
我的異樣立即被監管人員發現,我隻能裝傻充愣。
結果自然是被批評教育,因為昨天李重光還乾得好好的。
最終,我被分配去乾雜活,就是清潔打掃這些是個人都會做的事情。
讓我詫異的是,趙宰重不僅會用縫紉機,而且竟然還會做鞋子。
我打掃的時候專門留意過,這個老變態的手藝還真不錯。
難道趙宰重在h國發家致富前,就是做皮鞋的?
午飯前,又組織我們進行了學習讀報,因為要迎接即將到達的香港回歸。
直到這時候,我才知道我回溯的時間是1997年6月12日。
我們分組閱讀人民日報,上麵寫著風雲二號衛星發射成功。
還寫著參加香港回歸儀式代表團的事情等等。
趙宰重則在旁邊低聲讀著因深圳寶日公司稅案影響某日資企業補稅的新聞。
當他說到160萬這個數字時,小組其他人都看著他。
在1997年,160萬簡直是天文數字。
那時候房子才幾百塊一平。
午飯結束的休息時間,我終於能在監舍裡與趙宰重“交心”了。
我們倆靠著牆坐在小凳子上,但都挺著腰。
如果要是擺出一副散漫的姿態,肯定會被教育的。
趙宰重沒說話,隻是笑。
我說:“不得不佩服你,腦子真好用,算到骨頭縫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