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趙飛燕有些疑惑。
“定陶恭王劉康要大婚了,王妃是傅瑤選定的,叫丁姬。”趙合德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趙飛燕的神色。
趙飛燕微微一默,“大婚便大婚吧,與我又有什麼乾係呢?”
除了兩位當事人,也就趙合德更清楚恭王劉康和自己的姐姐其實是兩情相悅的。
但那,已經是前塵往事了。
“姐姐不傷心便好,不過那恭王妃是傅瑤逼著恭王娶的,恭王,很是不情願。”
趙合德想著劉康當日回到定陶王宮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裡也有些不忍,可更多的,也是怪劉康不爭氣,他反抗不過自己的母親,被蒙在鼓裡,耍的團團轉。
相比之下,陛下就做的好的多了,他至少能護住自己傾國傾城的姐姐。
“情願也好,不情願也罷,到底,有緣無分罷了。”趙飛燕目光悠悠,帶著幾分唏噓。
說來,第一次看她起舞的男子,應該是劉康。
那日她在鼓上起舞,合德在一旁撫琴,劉康就那樣直直的推開門誤闖了進來,二人視線交彙,一見鐘情。
不過可惜,她是傅瑤準備給劉驁的禮物,是訓練的媚骨天成的妖妃,傅瑤是不會讓自己的兒子沉迷於她的。
姊妹二人閒話了一個下午,劉驁也很是體貼的沒來打擾,直到日落西山,趙合德才戀戀不舍的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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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三是皇太後壽誕,王政君不想大辦,免得鋪張浪費,於是便由許皇後主持,辦了一場家宴。
隻是名為家宴,劉驁沒去,趙飛燕也沒去。
這次倒是沒人敢說趙飛燕的不是,畢竟皇上也沒去,她們嚼起舌根來,豈非連陛下一同得罪了。
隻是太後,顯然是有些坐不住了。
第二日一早,趁著劉驁上朝的功夫,王政君到了昭陽殿。
彼時趙飛燕還沒睡醒,窩在極軟和的床榻上正會周公。
她被宮人忙不迭的叫醒,說皇太後陛下已經到了昭陽殿的門口了。
趙飛燕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臉上不見急色,也沒叫宮人為她梳妝更衣,反而是把錦被裹的更嚴實了一些。
太後進到寢殿之時,便看見床榻之上躺著一個容貌極其妍麗的女子,哪怕未施粉黛,哪怕未著裝扮,也依然美得仿佛在發光。
“吾終於明白,驁兒為何如此癡迷於你了。”
太後靜靜出聲,倒是沒有什麼怒氣。
趙飛燕垂著眼簾,沒有任何行禮的意思,“臣妾身子實在不適,咳咳還請皇太後陛下恕罪了。”
王政君站在原地,從來沒有什麼時候,是她一個皇太後站著一個婕妤躺著的道理,這個趙飛燕,當真是恃寵生嬌。
說是身子不適,她倒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