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終於等到太後的孝期結束,一場盛大的眾妃嬪冊封禮在宮中拉開帷幕。
然而在這看似熱鬨祥和的氛圍背後,卻隱藏著無數的權謀爭鬥和人心叵測。
除了因胎氣不穩無法出席的安陵容外,其餘妃嬪皆盛裝打扮,早早地來到了景仁宮。
皇後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冷冷地掃過下方那些新晉封的妃嬪們。
她的心中早已被怒火與憤懣所填滿,這些人中,除了安陵容還算聽話,其餘幾乎全都是甄嬛一黨的人!
曾經那個唯自己馬首是瞻的後宮,如今已然變了模樣,她這個所謂的皇後,實際上已處於一種有名無實的尷尬境地。
儘管內心波濤洶湧,但皇後還是努力克製住情緒,麵沉似水地對眾人訓誡了幾句場麵話後,便揮揮手讓大家散去。
妃嬪們魚貫而出,各自回宮,留下一臉陰沉的皇後獨自坐在殿內,暗自思忖著應對之策。
與此同時,位於延禧宮的安陵容正躺在榻上,由太醫伺候著燒艾保胎。
想當年,她為了爭得聖寵不惜服用息肌丸,結果卻因此嚴重損傷了身子。
如今能夠懷上龍胎,簡直堪稱奇跡中的奇跡。
隻可惜,這一胎從一開始就注定難以保住,若不是太醫保命有方,恐怕早就夭折了。
而今日安陵容更是得知,皇上為自己賜了個“鸝”字作為封號。
聞聽此言,安陵容頓時氣得臉色煞白,幾乎一口鮮血湧上喉頭。
她怎麼也想不到,皇上竟然會用如此輕賤的字眼來給她封號。
一時間悲憤交加,腹中胎兒受到驚擾,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於是太醫們又是一番折騰,為安陵容保胎。
此時的延禧宮彌漫著濃鬱的艾草氣息,仿佛整個宮殿都被這股獨特的味道所籠罩。
安陵容靜靜地倚靠在床上,那張原本柔美的臉龐此刻顯得異常蒼白,毫無血色可言。
“外麵可真是熱鬨啊”
安陵容輕輕地呢喃著,語氣平淡得如同秋日裡的一泓靜水,沒有絲毫波瀾。
寶娟聞聲朝著窗外瞥了一眼,自然知曉那喧鬨之聲源自於正在為眾妃嬪舉行的冊封典禮。
她轉過身來,走到床邊,輕聲安慰道“娘娘,您來日必定能夠受封為貴妃,甚至是皇貴妃,這樣盛大的冊封禮,日後定然少不了您的份兒。”
然而,麵對寶娟的寬慰之詞,安陵容隻是微微一笑,並未言語。
心中卻暗自思忖自己當真還能有成為貴妃、皇貴妃的那一天嗎?
自從踏上為皇後效力這條道路以來,多年間,手上沾染的人命已然多不勝數。
那些被她間接或直接害死的冤魂,是否會在冥冥之中詛咒她不得善終?
想到此處,安陵容不禁打了個寒顫。
就在這時,寶娟再次開口,這次她的話語中明顯帶著幾分憂慮,
“娘娘,皇後娘娘剛剛又派人傳話過來,催促說事情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聽到這話,安陵容心頭猛地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