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抱歉，當時事發突然，但並非我的本意。”
少年眉眼間略帶歉意，吐字清晰，言辭懇切。
“請問你現在……還疼嗎？”
祁言作思索狀，思緒倒轉半天，望著她遲疑片刻，還是問了出來。
虞歡一聽他提起這事，不自覺伸手想觸碰被咬那塊區域，發現他視線聚集過來後，她又克製地放了下來。
對方的目光閃了閃，轉瞬也挪開了視線。
虞歡是一點都不想再提這茬了，畢竟那不是一件適合攤在台麵上來回剖析的事。
她垂下雙目，聲音清淺道:“不疼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少女抗拒的態度，祁言平常也是個人精，此時腦子卻有些轉不過來，脫口而出問了一句:“那當時……你是不是很疼?”
虞歡僵硬抬頭，雙眼睜大望向灰發少年，視線觸及他麵不改色的神情時，她訥訥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還要問這件事?
而且還問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她當時肯定很疼，畢竟他自己下口多重，心裡難道沒點數嗎？
她沒忍住橫了祁言一眼，幾乎是從牙縫間吐出幾個字，語氣冷淡:“你明知故問。”
“對不起，是我糊塗了，你彆生氣。”
祁言注視著她，眸色黯淡，眉眼懨懨，神色好似十分懊惱。
他是昏了頭不成，竟然還詢問其“受害人”的被害感受，這不是有病嗎！
虞歡嘴角硬生生扯出一抹笑道:“我沒生氣!”
祁言:“……”
“你也道過歉了，這件事我們就這樣扯平好吧?”
虞歡暗自吐槽，這人真是不會看眼色，想道歉也不知道找個合適的時間點，再和他聊下去，她的飯都要涼透了。
“可是我想對你……負責。”
祁言不知道少女的抓狂，他輕輕吐了一口氣後，起身站直，對著她彎腰，沉聲將最初的目的表露出來。
虞歡被他這陣仗搞得懵住了。
對她負責?他到底聽沒聽懂她的意思啊，她都說算了，他怎麼又來這套。
“不用不用，我已經感受到你的歉意了，之後就此扯平就成。”
虞歡耐著性子，笑著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本意。負責個毛線啊，她和他以後當好最陌生的陌生人，就萬事大吉了。
“但我……”
“就這樣吧，時間也不早了，你快去吃飯吧。”
她也要吃飯了。
發覺眼前人還有繼續輸出的念頭，虞歡直接堵住他的話頭，笑意淺淺地斷了這個話題。
吃完飯她還得趕著做任務呢，他哪涼快哪呆著去。
“不好意思，我忘記了。”
祁言也反應過來了，麵上有些不知所措。
少女的課桌麵上呈放著她的飯盒，先前她肯定是要準備吃飯的，結果因為他耗了半天，估計她現在還餓著肚子。
“那我先走了。”
“嗯，再見。”
虞歡可算是等到他這句話了，她稍稍克製住嘴角上揚的弧度，矜持地和他說再見。
“我不會放棄的，虞歡同學。”
虞歡心思早就陷入飯盒裡，哪裡顧得上他在門口低聲的一句話。
她也沒聽清，邊打開飯盒邊隨口回道:“再見再見，祁言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