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齊燃快塗完藥時，虞歡把練習冊的錢微信轉給了林妍。
她並沒有逗留太久的念頭，直接開口和他們三個提出了離開。
“你現在走嗎？”林妍問。
“嗯。”
虞歡邊說，邊拿起練習冊，輕輕挪開了椅子，起身站了起來。
賀齊燃和周辰逸同時抬頭看著她。
“正好我也要走了，一起吧。”
周辰逸溫和地說。
虞歡倒也沒拒絕，簡單說了聲好。
林妍笑道:“那學校見。”
“嗯，學校見。”虞歡說。
賀齊燃的藥還沒塗完，偏頭盯著兩人並肩離開的背影，舌尖頂了頂腮，心裡有些煩躁。
看虞歡和周辰逸走遠，林妍正了正臉色，眉眼微蹙，道:“賀齊燃，你家裡的事……”
被人一提，原本刻意忽略的傷疤再次被掀開了。
賀齊燃眉心厭惡地輕輕一皺，又恢複了原樣，麵色冷淡道:“彆問了。”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口氣這麼衝，林妍愣了一下，扯了扯唇角，回道:“對不起。”
“……”
垂眸塗藥的少年沒再回她，周身的氣壓顯得沉重和冰冷。
他們兩人之間靜默無聲，另一邊的虞歡和周辰逸卻算得上和樂融融。
“你家在哪裡啊?虞歡。”
“就前麵的榆木小區。”
“這麼巧，我也住在那裡！”
周辰逸神色驚訝，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揚，接著追問:“那你住在第幾棟啊?”
“第七棟，你呢？”虞歡好奇地問。
“我在第八棟。”他笑著說。
她點了點下巴，彎了彎眉，道:“那的確挺近的。”
“對了，你今天是怎麼碰見林妍和賀齊燃的?”
像是聊八卦一般，他隨口提起了這事。
虞歡:“出去買奶茶的時候，在路上碰見的，先是遇到了賀齊燃，後來才碰見了林妍，然後我們三個就聚在一起，去了圖書館。”
她說得乾巴巴的，周辰逸挑著眉，好似無意般開始細問:“你遇見賀齊燃時，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
“我看他在圖書館一直塗藥，本來想問的，後來忘記了。”
“沒出什麼事，就是……”說到這，虞歡撇了撇嘴，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了，“他遇到三個沒事找事的男生。雖然是賀齊燃先不小心撞了其中一個人，但是他已經道過歉了，結果那三個人還是不依不饒。”
“然後他們三個就和他打起來了。”
周辰逸語氣微妙道:“然後他沒打過?”
“他們三個人打他一個，不講武德，他肯定打不過啊！”
虞歡氣呼呼地看著他。
“好好好，他們不講武德，彆激動彆激動。”
看人有炸毛的跡象，周辰逸忍著笑意，趕緊順毛擼。
虞歡瞥了他一眼，暗暗懷疑他是不是在敷衍她。
周辰逸被她奇奇怪怪的小眼神盯得心頭發軟，觸及少女漂亮的桃花眼，不自然地挪開了視線。
他輕“咳”了一聲，開始轉移了話題，說:“你走讀回家，都是自己一個人回的嗎？”
聞言，虞歡搖了搖頭，老實地說:“不是。”
“那你是和誰一起回去的?”
想著他也不是多嘴的人，應該不會瞎想和亂說，她眨了眨眼，輕聲開口:“我和冉旭還有我發小一起回的。”
周辰逸唇角的笑意淡了許多，重複道:“就是我們班的冉旭嗎？”
“對啊，不然還有哪個班的冉旭?”
“那你發小……也是我們班的嗎？”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