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餐廳內人還不少。
傅禹禮和他媽媽林秀清單獨坐在一桌。
“你要吃點什麼?禹禮。”
“我都可以,媽,你先看著點吧。”
林秀清見他專注回信息,麵露無奈也沒說什麼,轉而低頭看菜單去了。
點完菜,傅禹禮已經關了手機放在桌麵上。
林秀清滿意地笑了,“這才對嘛,難得補假,不要老是一頭撲在工作裡頭,工作之餘也要好好休息。”
“不要學你爸。”
下意識說完,林秀清恍神片刻,傅禹禮也愣了一下。
好似回到早幾年他們一家三口在外用餐的時候,那時父親總放心不下局裡的事情,母親在他麵前也是這般氣得訓斥父親
母親一生氣,大老粗似的父親會慌忙擱下手機去哄人,黝黑的臉扯出笑意,要笑不笑的模樣倒更顯得嚇人了。
可他看向母親的眼神,卻異常柔和充滿愛意,這種反差引得母親憋笑不止
久違的回憶戛然而止。
傅禹禮神情柔和下來,和林秀清相視一笑,她的眼裡亦是有懷念,也有傷感。
這些年,他們母子之間少有提及父親,傅禹禮最怕她為此傷神,因為他知道在父親死後這幾年裡,母親為了讓他不擔心,在他麵前總是偽裝成堅強平靜的模樣。
可夜深人靜時,她抱著父親的衣物,不知落了多少眼淚,哭紅了眼。
而他再次走上警察這條路,母親表麵支持他的想法和夢想,可臉上的笑是越看越勉強。
她擔心他和父親一樣,離開她。
可她沒勸,因為她清楚他不會聽。
他在某些方麵和父親一樣固執。
區公安局裡,傅禹禮嚴於律己,正直又能力出眾,是這一代青年裡最出色的代表,本有離開h市上升刑警大隊隊長的機會,但他拒絕了。
他選擇堅持夢想,也想守護和陪伴家人。
“媽,你今天怎麼非要來酒店住?”
發覺林秀清眼底蔓延的傷感,傅禹禮平複好心情後開口轉移了話題。
“你沒聽昨晚小區裡的事?”
“什麼事?”
“就是,七棟六樓鬨鬼的事。”
聽到鬨鬼一詞,傅禹禮心生無奈,可與之聯係的七棟六樓,讓他多了幾分在意。
他自然不信鬨鬼,隻覺得此事來得蹊蹺,或許對命案的疑團有所幫助。
見傅禹禮沒有阻止,林秀清宛如打開了話匣子,刻意壓低聲音把她知道的全和他說了。
傅禹禮麵色從容,一點一點捋清其中的關鍵信息,詭異的歌聲?半夜兩點半?七棟六樓?
有鬼在半夜唱歌?
怕不是有人在搞鬼
他眸色微冷,情緒正沉浸在疑點時,卻不經意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傅禹禮定睛看去,竟是高芸。
她也在酒店,是信了七棟六樓鬨鬼的事嗎?
高芸沒發現傅禹禮,帶著虞歡挑了個人少的地方,自己坐了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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