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嶺,一聽就像個男生名字。
徐澤一順著心意問:“你朋友是個男生吧。”
虞歡說:“是。”
周燃:“你說,你比我們大,那你幾歲了?”
虞歡頓了下,又開始瞎編:“二十四。”
徐澤一擰眉:“不像。”
周燃細細看她:“不像。”
虞歡謙虛道:“可能是我看起來顯小,但我不是妹妹。”
徐澤一笑了笑,語氣親昵了些,“那不叫妹妹了,叫姐姐?”
周燃冷笑瞥他一眼,恨不得替少女噴他一句,臭不要臉!
有名字不喊,非喊些有的沒的,占人女生便宜,hetui!
虞歡倒不覺得什麼,“可以。”
正走著,傅禹禮突然叫停。
“先停一下!”
打頭的顧念辭轉身,笑著問:“怎麼了?”
傅禹禮麵色冷淡,“這不是下山的路。”
虞歡驚訝看他,難道他看出來了?
馮在宇怒懟他:“又搞什麼飛機?特麼的你怎麼這麼多事啊!什麼叫不是下山的路,這路是按照手機定位走的,你們之前不是都看見了嗎?”
林芊芊縮在他身後,不滿地抱怨,“已經很晚了,我好冷啊,我們快點走吧!”
顧念辭保持笑臉看向傅禹禮,似乎是在等一個解釋。
對比馮在宇和林芊芊的控訴,周燃和徐澤一要冷靜很多,他們不是不相信手機定位,而是知道傅禹禮不是沒話找話的人。
他會這麼說,語氣如此肯定,必定有他的理由。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傅禹禮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上前慢慢走到一棵樹旁,將手機上的亮光對準漆黑的樹乾。
亮堂的光線下,樹乾上一個大大的x型記號清晰可見,記號旁還有一個數字1,儼然是用小刀劃出來的。
他倒退了好幾步,又在另一棵樹上照亮出記號。
傅禹禮手指劃過記號,清淩淩的聲音在黑夜裡有一股透射人心的力量,“每走一段路,我都會用小刀在樹上做下記號,以防我們走錯或重走。”
“如果是下山的路,那我們應該是一直往下走的,不會出現記號,可事實卻是我沒走過的路,樹上卻已經出現了記號,還不止一個。”
他站在原地,手機上手電筒對準前幾棵樹的樹乾,依稀能看見接連好幾個x型記號。
“十幾分鐘前,我在這棵樹乾上的x型記號旁刻下數字1,十幾分鐘後也就是現在又出現了,這隻能說明我們一直在繞圈,重走之前的路。”
“手機定位不對,這不是下山的路。”
話音剛落,現場氣氛靜得出奇,一時隻能聽見眾人的呼吸聲。
虞歡在心裡為傅禹禮鼓掌叫好。
他的解釋有理有據,極具信服力。
周燃和徐澤一的目光不由自主投向顧念辭,兩人發現她手機的光早早暗下去了。
馮在宇和林芊芊站在她身後,兩人亦是滅了手機的亮光,麵容隱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忽明忽暗。
四雙眼睛似乎在看著他們,又好像沒有。
周燃和徐澤一咽了咽口水,質問的聲音哽在喉嚨裡,不知為何,突然說不出話來。
他們頓生出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懼。
死寂之下,顧念辭掩唇,輕笑了兩聲。
周燃和徐澤一寒毛都起了。
虞歡頭皮發麻,也不敢動。
隻有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傅禹禮,眉眼間清冷依舊。
“你們是不是看錯了,哪有什麼記號呀?”林芊芊歪了歪頭,肢體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眼神單純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