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看嗎?”
林溪問虞歡。
虞歡遲疑了下,說:“看,你隨便挑一張吧。”
林溪喜歡恐怖懸疑片,她有點驚訝,但不多。畢竟各人有各人的愛好。
她也蠻喜歡看鬼片的,隻是很少一個人看。
如果林溪陪她一起看,虞歡的膽子會大很多。
林溪的診斷桌後有一個黃褐色的書架,近乎兩米高,有八個分層,他的影碟全部歸納在上麵,整齊排列,看得人很舒服。
林溪隨手挑了一張影碟,半蹲在影碟機前麵,把光碟放進去。
電視機掛在白牆上,正對著病床的方向,屏幕看得一清二楚。
林溪端了杯咖啡,坐到病床旁邊。
虞歡拽著被子,往裡麵挪了挪,不忘提醒他,“你小心點,彆把咖啡撒床上了。”
林溪抿了一口咖啡,將杯子擱置到床頭櫃上,又是後知後覺問她,“你想喝咖啡嗎?”
虞歡搖頭拒絕,“你自己獨享吧。”
她旁觀了他泡咖啡的全程,是一顆糖,一滴奶沒放,純正的熱美式,虞歡都不敢想該有多苦。
她是寧願喝白開水,也不想品嘗黑咖啡。
“真不喝嗎?”林溪斟酌過後,溫和地說,“你怕苦的話,我可以幫你多加糖加奶。”
“真不用了,謝謝。”虞歡依舊拒絕。
黑咖就是黑咖,加再多糖和奶,也改變不了苦的本質。
而且林溪又不是專業的咖啡師,掌握不好度的話,糖少了還苦,糖多了會齁。
她又不饞咖啡,倒不如不喝來得簡單。
林溪看出虞歡是真心拒絕,也不多勸,眼睛看著電影,嘴上又嘀咕了句,“你是一點苦都吃不得啊。”
虞歡裝聽不見,專注看電影。
這又是泡菜國出品的一部喪屍片。
開頭以校園為背景,講述一個女學生在實驗室逗弄小白鼠,被小白鼠咬傷,之後感染病毒,身體發生變異,變成了見人就咬的喪屍。
全片劇情緊湊,再次揭露了極端環境下,人性各式各樣的陰暗麵。其中主角團為了存活,在校園內配合默契,不離不棄,最後成功脫險獲救。
有一段,主角團中有人不慎感染,為了守護同學和朋友,生生抑製住惡念,咬牙堅持的畫麵,把虞歡感動得眼淚嘩嘩。
林溪不慌不忙抽出一張紙巾,幫她擦眼淚。
虞歡不太適應,製止了他。
“謝謝,還是我自己來吧。”
聞言,林溪鬆了手,任她拿走紙巾。
“都是假的,你彆哭了。”
虞歡感到臉頰上劃過的指尖有些涼涼的,帶著讓人不安的觸感,又聽見他說。
“而且哭多了,對眼睛不好。”
他安慰人的聲音輕緩溫柔,銀色的眼鏡框後,眉眼彎彎的模樣,煞是好看。
虞歡對此無動於衷,頭往後仰,順便甩開他那根手指,“我知道,我不哭了。”
虞歡相信自己的直覺,她不喜歡林溪碰她。
“你喜歡看喪屍片嗎?”林溪恍若察覺不到她的疏離,笑著問道。
虞歡謹慎回答,“還好。”
他說:“我覺得一般。”
說完這句後,他沉默了很久,不知在想什麼。直到電影結束,虞歡也沒聽見他開口。
看完電影後,林溪的咖啡喝完了,虞歡的吊瓶也打完了。
林溪幫她拔針,把她送到醫院門口,叫獄警把她送回去。
“下次見。”林溪歪頭衝她笑了笑。
虞歡但笑不語。
誰會想天天和醫院打交道,下次見什麼的還是大可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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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消毒水味重,虞歡一走出醫院,無形中感覺空氣都清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