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帝都大學內少有人走動。
虞歡跟著洛維爾，一路來到教學樓底下，彆說學生老師了，連警衛都沒看見。
“那天，謝謝你救了我。”洛維爾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個琉璃手串遞給她。
“這個送給你，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看你戴著手串，猜你或許喜歡，所以挑了一個。”
虞歡接過來一看，手串上每顆琉璃珠都是銀白色的，珠子上刻著小星星，亮晶晶的。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很漂亮。”
見她臉上的笑容不似作假，洛維爾心裡緊繃的弦鬆弛下來，“你喜歡就好。”
虞歡順勢把手串套在左手，抬眸瞧了眼青年的肩膀，黑色的風衣覆蓋在上方，看不清底下的傷勢。
“你的傷現在如何?”
洛維爾說:“好多了。”
“你，你們，現在住在哪？”
“你是說我和蘭斯嗎？我們住在同一個地方，你放心，他很安全。”
他靜默幾秒後，又問道:“那你和丹尼斯之間又是怎麼回事?”
虞歡不自覺反問:“你都看到了？”
洛維爾望著她，她臉上隻有一點驚訝，沒有羞澀，沒有緊張，連一絲慌亂也沒有，好似她和少年之間的曖昧和纏綿都是假象。
洛維爾都自我懷疑，是自己想多了，可眼見為實，他確確實實看到了。
她和丹尼斯如同相愛的戀人，親密的相擁，熱烈的親吻，看得人麵紅耳赤。
此時，麵對虞歡的追問，洛維爾喉結動了動，壓下躁動的心跳說，“隻是不小心看到的。”
他著重強調:“我沒有偷窺。”
“沒關係，你看到就看到了，但我和丹尼斯的事是私事，你不用再問了，你放心，他也是安全的。”
虞歡手指撥動兩下琉璃手串，小小的尷尬過後，並沒有放棄去找丹尼斯的打算。
“那就先這樣，回見。”
洛維爾的眉頭徹底皺緊，上前攔住她的去路，“虞歡，丹尼斯是人，你是吸血鬼，你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何必玩弄他的感情?”
虞歡隻覺得他囉嗦，徑直推開了他攔在身前的手臂，“我都說了，那是我和他的事，洛維爾，你未免管太多了。”
“那你呢！”
洛維爾下意識拽住她遠離的手腕。
洛維爾說不清心裡那股火，卻討厭她那無所謂的眼神，冷冷地質問道:“你嫌我管的多，那你為什麼要三番四次來救我！”
“對你來說，我到底算什麼！”
“呃，你不要說的好像我拋棄你一樣。”虞歡一臉無語地掙脫開青年的手，豎起一根手指說:“殺人或許需要動機，但是情急之下救個人，哪會考慮那麼多。”
洛維爾愣了一秒，又不服氣的哼哼道:“你說的好聽，我們是什麼關係，值得你來救我！”
說不明白為什麼，但他就是想要一個理由，想要一個答案，為的就是抑製心裡的躁動，冷卻這突如其來的心動。
每每遇見這人，洛維爾都心煩意亂。
午夜夢回之時，女吸血鬼諷刺的聲音，她輕佻的笑容，還有她默默救下他，開導他，卻從不久留的身影都越發清晰。
“晚安，洛維爾，做個好夢。”
回憶裡，那句溫柔的話，說出口的人也從母親和藹的麵容，模糊成她的臉，演變成她輕柔的撫摸。
洛維爾簡直快要瘋掉了。
憑什麼罪魁禍首還能置之事外!
他盯著虞歡，磨了磨牙。
青年心裡又恨又惱，羞憤至極，恨不得殺了這人泄憤。
偏偏舍不得，狠不下心，下不去手。
虞歡很無奈:“說了彆用這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我。我可什麼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