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
天地寂靜,隻能聽到邙月河那雙手不斷聚攏所發出的骨骼脆響,五指更是嵌入血肉之中,點點鮮血從指縫中滴落。
他的整張臉,更是陰沉的可怕,雙目中,一條條血紅的血絲詭異的被一層黑氣所彌漫。雙齒緊緊的緊咬著,一縷猩紅暗黑的血絲從他嘴角流出。
他身上的氣息,也在逐漸混亂起來
但他卻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言語,腦袋更是深深低下。
血河屠臉上譏笑濃鬱至極,他在看了一眼邙月河一眼後,便將目光看向了花如夢,他想在她的臉上看到從未有過的震驚,驚異之表情。
但花如夢的臉上,唯有眉間的一抹凝色,再無其他。
花如夢竟然沒有任何的驚駭之色?!
難道血河屠眉目微凝,沉聲問道“你,早就知道此事?”
他的話音一落,邙月河猛地抬頭,氣息更為混亂,整個臉部的肌肉開始激烈的驚顫起來。
看著終於看向自己的邙月河,花如夢深吸一口氣,輕聲且極其平淡的說道“我知道。”
轟!
腦海中宛如五雷轟頂,邙月河全身劇烈一顫,他看著花如夢,嘴唇不斷哆嗦,想要說什麼,但是一個字也發不出。
“其實從很早之前,我便知道。”花如夢看著邙月河,很少冷靜的說道“當年大婚的前一個月,我便知道了此事。”
“什…麼…”兩個字艱難的從邙月河的齒縫中發出。
大婚前一個月……
為何不告訴我?為何要繼續那毫無意義的婚禮……
“你所修的《血月功》,乃是一部並不完整且極其邪惡的功法,完整的血月功,是以吸取女子陰氣為基的一部功夫,所以便會導致陽氣逐漸潰散的跡象。”
“你雖從未吸取女子陰氣,但這部功法本就不完整,所以你在修煉過程中,陽氣會被一點點的排泄出去,久而久之…你也很難再做回一個男人。”
血河屠“……”
當年,與邙月河結為道侶之中,她便察覺到了邙月河身上的一些古怪。
而直至大婚前一個月,她才查到了所謂的真相。
而那時…她選擇了隱瞞此事,並選擇繼續與之完成那場他們夢寐以求的大婚。
但也是大婚前的前幾日,邙月河終於發現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
身為男人的他…又是那樣的深愛著花如夢…
最終,他選擇了逃婚。
而這一逃,便是幾百年。
兩人,也幾百年未曾再相見過。
花如夢平淡的聲音傳入邙月河的耳中,猶如千萬根鋒利的毒刺深深的紮入他的靈魂之中。
她竟然知道
她竟然沒有告訴他
而且,她竟然能選擇繼續與他成婚
為什麼?
為了梨花宗的麵子,還是為了他的麵子
“我從未想過,當年我所深愛的男人,竟是一個懦夫”即便是過了幾百年,她原本以為她已經徹底放下了,但當她看到邙月河時,心中還是蕩漾起陣陣漣漪。
當年她選擇隱瞞,選擇繼續成婚,給他極大尊嚴的男人最後卻是不顧她,選擇了逃婚。
讓她成為了整個天玄域的笑話,若非她天賦異稟,達到今日之成就,她花如夢,或許依舊成為世人口中的“笑話”。
但花如夢從未怨恨過,隻是心中對邙月河很失望。
“懦夫”邙月河很小聲的笑了笑,很是淒涼,他再次將目光移開,不願看花如夢。
“作為一個男人,竟不能不能當年若真的與你成婚”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當年他逃婚,便是無法麵對花如夢,也無法麵對自己。
“嘖嘖嘖”血河屠的聲音響起,看著這場“好戲”,他由衷的笑道“若非時間有限,真想繼續看看這場戲會如何發展下去,可惜了”
“邙月河,你的老相好就交給你了。”說完,他目光微凝,身影一晃,飛至梨花宗的方向。
剛剛被花如夢追至此地,此時才發現竟然離梨花宗竟然足有萬裡之距。
想來是花如夢故意為之。
叮——
寒冰乍現,冰芒刺骨,萬裡冰封。
一點寒芒在空中空中瞬間綻放,花如夢手中的冰劍點點消散,化作無數星芒飄散而起,寒意、寒氣刹那彌漫整個空間。
血河屠身體驟然停住,周圍無數寒芒死死鎖定著他。
轟——
血河屠大手一揮,一道道血紅之印應聲而出,與那寒芒相撞。
“邙月河,你若再不出手,便等著死吧!”血河屠臉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