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你怎麼在這裡?難道你被他們抓了?你放心,我一會兒就帶你離開。”
房間內,一名身材枯槁,眼睛上還戴著黑眼圈,麵無血色,如同骷髏的老者。
拉著楚風的肩膀,說道。
他叫蔣百川,以前曾是名特種兵,後來因為身體受傷被部隊退了下來。
楚風受過不少委屈,這老頭兒雖說沒幫上忙,可也沒禍害他。
那天在樓道前,幾乎活著的人都去了,可唯獨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楚風雖然不知道啥原因,可就因為他沒有針對自己,這份情自己領了。
至於他這話的真假,楚風不想討論,反正心裡是很感動的。
“蔣叔,我媽咋樣了?”楚風強行從臉上擠出笑容,拉著蔣百川的手說。
蔣百川告訴楚風,張玫瑰瘋了!
每天嘴裡都念叨著楚風兄妹,還不停的叫著,“陳少,我將他們兄妹帶來了。”
她每天都在樓道裡麵晃悠。
那披頭散發的樣子,恐怕現在鬼看了,都會感覺害怕。
聽到母親變成這個樣子,楚風唏噓不已,有種揪心的感覺。
可他沒有眼淚。
可能因為母親出賣他太多次,他的眼淚已經流乾了。
“蔣叔,你和我媽是同齡人,當初你們還是一個廠子的。
“我不明白,她為何如此針對我們兄妹?總是向著外人?”
楚風問出了困擾多日的問題。
蔣百川告訴楚風,他母親變成這樣,和她的原生家庭有很大的關係。
她出生在農村鄉下,因為家裡重男輕女,家裡人對她非打即罵。
為了活下去,她隻能委曲求全。
後來,她嫁給了他們的父親,楚南昭。
兩人的婚姻辦的也很匆忙,他的父親隻是拿出些彩禮,就被張玫瑰拉著領證結婚。
那樣子,就好像後麵有東西攆著她,她特彆想離開這裡。
自從結婚後,兩人過了一段正常日子,張玫瑰的精神也逐漸好了起來。
可就在她精神快好的時候,蔣百川意外身亡,張玫瑰又受到了刺激。
彆看她表麵好好的,可實際上,精神已經開始不正常了。
後來為了養活他們兄妹,她隻能出去打工,每天都要逆來順受,強行歡顏。
即便受了委屈也隻能往肚子裡吞,彆人說一兩句好話,她就相信。
這些年,大家都欺負她。
可在她眼裡,這些卻是彆人對她的考驗,她早就沒了爭鬥之心。
再後來,楚風當兵走了,隻剩下她和女兒兩個女人。
可能因為她以前的經曆,她從心裡就認為女人是賠錢貨,對長大後的妹妹。
也不像以前那麼上心了。
末日前,她的精神還算好些,雖然受損可還沒有到爆發的地步。
可末日爆發後,她看過太多的殺戮和死亡,擠壓在心中的氣就爆發了。
彆看她平時和正常人差不多,可她心裡早就瘋了,意識也是時而清醒。
聽了蔣百川的話,楚風又是一陣揪心,他這才明白母親為何……
原來,她經曆了這麼多。
看來,自己還是太不了解母親了。
楚風想了想,問蔣百川,“蔣叔,媽的老家在哪裡?我想回去看看。”
“你不知道?”蔣百川一愣。
楚風搖了搖頭,“不知道,這些年老媽始終不和自己說家裡的事。”
蔣百川苦笑一聲,拍了拍楚風的肩膀,“既然她不說,你也就不用問了。
“我知道你想為你媽出氣,可你也看到了,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
“有什麼恩怨也應該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