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州武家什麼時候跟寧王府穿一條褲子的,許山暫不知曉。
但就錦衣衛的調查來看,自陛下有意改革,準備收回私鹽及煤礦的時,靠這些起家的晉州武氏,就變得不老實了。
寧王,應該是許以了重諾。才讓他們最近一年裡,源源不斷的向其軍需品。
甚至,主動通過武家的資源,替寧王府的暗探打掩護。
而商鋪遍布全國的四海商會,更是他們的主要據點之一。
許山之所以把事鬨這麼大,就是堂而皇之的查抄‘四海商會’。
龍攆內……
知道自己該出場的朱幼薇,在上官嫣兒的幫襯下,整理著龍袍。
當女官為其打開皇簾的一刹那,眾人的目光,卻在此刻不約而同的投向了許山。
隻見,坐在馬背上的許大官人,緩緩揚起的右臂。
待其‘啪’的一聲,打響了響指之後,潛伏在屋簷之人,負責製高點的錦衣衛弩手,揮舞著手旗,朝著街道遠處,發號著命令。
把這一切儘收眼底後,在場的眾大臣,心裡猛然‘咯噔’一下。
寧王及其幕僚,更是被他折騰的緊張兮兮。
這廝,又準備做什麼?
饒是青龍等人,都顯得極為詫異。
兔崽子,又開始整活了。
就在眾人倍顯疑慮之際,朱幼薇的倩影緩緩從龍輦內走了出來。
待其矗立於龍帳前的一刹那……
‘嘩!’
夾道歡迎的百姓、負責警戒的巡防營、藏匿於暗處如今現身的錦衣衛,乃至不遠處城頭上城防營的眾將士,竟不約而同的當即跪地。
無需他人起調,近乎各個扯著嗓子,嘶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震耳欲聾的響聲,久久回蕩在整個京城內外。
不止一次出宮的朱幼薇,都未見過,如此整齊劃一的叩拜、行禮。
那響徹天地之間的共鳴聲,是予以她最高禮節的迎駕。
把這一切,看在眼中的寧王等人,‘唰’的一下,再次望向了許山。
眾人的眼中,寫滿了詫異和震驚。
現如今,錦衣衛對京城的掌控力,已經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了嗎?
這一道道井然有序的呼喊聲,不僅僅是在迎接陛下,更像是許山,在通過這種手段,向在場的東林黨也好,寧王府也罷,亮下他錦衣衛的肌肉。
聲勢如龍的場景,更是與寧王剛剛除了演員之外‘無人問津’的一幕,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已經不是隔空打臉了,而是把寧王及其策劃此事的幕僚,摁在地上摩擦。
同樣知道,這背後有自家許卿籌劃及良苦用心的朱幼薇,可仍舊內心澎湃不已!
張開雙臂的她,聲響都有些顫抖的說道“眾人平身!”
“謝陛下!”
環視四周後的朱幼薇,最終把目光定格在了許山的身上。
當眾的投以微笑,便已表明了她的態度。
“剛剛賴閣老所說,朕甚是讚同!”
“一個商會,鬨這麼一出戲,簡直是大逆不道。”
“皇叔,你覺得呢?”
‘咕嚕。’
此刻,站在下麵的朱無視,仰望著自家侄女。這也是他近十幾年來,為數不多能從他人身上,感受到如此強勢的壓迫力。
而這一切,皆是源自於那個姓許的狗東西,替她所謀劃的。
該死!
但這個時候,他又不得不開口道“全憑陛下聖斷!”
“好!”
“刑同知。”
“臣在!”
“命北鎮撫司,徹查此事。”
“所有涉案人員,不管是誰,嚴懲不貸。”
“有膽敢橫加阻攔、負隅頑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