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這些老鼠真該死。”
威廉躲過三兩隻撲過來的鼠人,反手抽刀砍掉對方的頭顱。
他的眼睛疲憊萬分,雖然已經選擇了最安全的路線,卻依舊能遇到突破防線的鼠人和邪祟。
遠處防線的慘叫聲一遍遍碾壓著他的心神,這更加讓他堅定了前往教廷的計劃。
“不到時候,威廉。”
“你需要冷靜……傻乎乎的送死不是該有的想法。”
“秦銘說的對……即使要死,也得死的有意義。”
他一腳踹飛一隻抱著人腿啃食的黑色邪祟,踩踏著它的身軀,爬上教廷邊緣高大的圍牆。
“該死……老鼠已經滲透進去了。”
威廉壓低身子,有些緊張的看著教廷院子裡的鼠人和邪祟。
那些老鼠下手很殘忍,不管不顧,隻要見到躲在這裡的民眾就會揮下利爪,整個教廷的院子沾滿了血肉碎塊,看起來殘酷極了。
“加快速度……”
“文森特神官……秦銘。”
“秦銘……”
威廉越過一道道鼠人的視野,騙過邪祟的索敵,在牆壁上快速行走著,直到他聽到一絲騷亂。
威廉爬過磚瓦,翻過牆壁,在看清騷動的方向後有些窒息的瞪大了眼睛。
“可惡……可惡啊。”
“該死的老鼠……該死……來啊。”
那是一個少年悲戚的嚎叫聲。
那是一個古樸且小小的院子。
密密麻麻的鼠人和邪祟的團團包圍下,是一名站立的少年。
安格斯麵色悲戚,他揮舞著手中的沾滿鮮血的利劍,一條胳膊看起來快要斷裂了,腿部也出現了大片咬傷,就連那張稚嫩的臉頰都布滿了大小的缺口。
在他的身後是一名癱軟在地麵上,緊緊擁抱著一群孩子的女孩,她的身體已經出現明顯的變異了,在鼠母的影響下,這些普通人們正在朝著未知的方向同化。
“天哪……安格斯……”
威廉心臟一揪,他趴在高聳的牆壁上,看著被逐漸包圍的安格斯。
“安……孩子們死了……婆婆也死了。”
奧戴娜虛弱的聲音拉回安格斯的心神,他強忍著腿部見骨的傷口,跪下身子,看向自己的妻子。
奧戴娜的臉頰是蒼白的,她那有些匱乏營養的頭發脫落的很嚴重,一雙手臂也出現了不可名狀的異化。
“我快要死了……你這個笨蛋……”
“你不該過來的。”
鼠人可不給他們敘舊的機會,紛紛撲了上來,胡亂的撕咬著安格斯的身軀,密密麻麻的邪祟也拖走一具具孩童的屍體,混亂的朝著口器內塞去。
“安格斯……孩子……”
“我無能為力……”
威廉麵色悲哀,他單手捂住胸口,做出了最後的哀悼,隨後站起身子,麵色有些複雜的朝著教廷的方向潛行而去。
“痛啊……”
安格斯感受著身軀的撕裂感,少年緊緊擁抱住奧戴娜癱軟的異化軀體。
他那即將陷入黑暗的湛藍瞳孔流露出一絲希翼,與遠處即將離開的威廉的目光對上。
威廉顫抖著看著這個少年的嘴唇。
“不要忘記我……我敬愛的威廉叔叔。”
安格斯低下頭顱,一雙含帶悲戚斷絕之意的眼睛對上奧戴娜美麗的瞳孔。
他吻了吻奧戴娜的嘴唇,靜靜的看著少女有些擔憂的失去了生機。
安格斯渾身殘缺嚴重,鼠人們即使扯斷他的腿部也不能撼動他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