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靈運振作了精神,也讓山裡重新煥發了喜氣。
張煦在操持過黃三丫的喪事後,自知沒有顏麵住在村子裡,於是平日裡都住在鎮上。
不過,他每隔一月會回來一次。
將黃家的院子清掃打理,也不居住,然後再趁夜離開。
鄉裡鄉親沒少在背地裡罵他“不孝”,這在科舉考試中是大罪。
胡秀才知道壓不住這事,更不是不敢與李靈運撕破臉,隻得放棄了讓女婿考童生的路子,轉而讓他一心一意在書法上鑽研。
若是能把這一門本事給學精了。
前途同樣是不愁的。
……
兩年過去。
李靈運也過了不惑之年。
其間,他收到了拜火聖子的一封信,得到了更多的信息。
他知道了襲擊之人的打扮。
那人的性彆不明,麵上罩著白虎鬼麵,身披製式古老的甲胄。
不過,這次的消息並不是拜火聖子調查出來的。
而是因為這幕後之人同樣襲擊了密教“胎藏部”的聖地,並且將他們這一脈世代保存的“象雄天珠”給奪走了。
這是密教太上所留的另外一件信物。
再加上早就失竊的“琉璃光寶”,意味著那人已經達成了開啟太上傳承的條件。
於是,本來還處於敵對關係的“金剛部”與“胎藏部”暫時放下成見,結成友盟。
拜火聖子作為牽線之人,是這三方同盟的見證者。
他們共同調動力量,全力追查神秘人的下落。
李靈運知曉了這事,也不得不佩服起這幕後之人的能耐,竟然能以一人之力就促成了西域的局部休戰。
大元之內,這兩年的形勢也發生了不小變化。
先是西南的李外之爭到了尾聲。
結果讓人瞠目結舌。
因為李黨與外黨的紛爭仍在進行,但作為當事人的“李行儉”和“李銀勳”二人都在過去的兩年裡,因為不同的原因離奇死去。
同時,除了李黨與外黨之外,還有一股第三方的勢力崛起。
為首者正是思州都督李胡。
他有定北大將軍燕守戰出麵支持,得以拉攏了三位兩不相幫的軍府都督,成為置身事外的勢力。
再加上這兩年的內戰。
不僅把平西軍休養生息多年的成果給掏空,而且還給了蠻族興風作亂的機會,惹得百姓苦不堪言。
西南百姓與不少軍中士卒,已經開始反對這種沒有意義的內耗。
再到外部,反王們這些年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經過兩年的周旋,原本的十八路反王隻剩十路,其他的全部死於雍軍的血腥圍剿中。
但雍軍也沒有討到好處。
他們這些年的壯大,本來就已經引起了部分朝中勢力的忌憚。
再加之雍王取勝心切,又說動鎮南大將軍“上官慶”出兵協助鎮壓。
這事情經過親信之口傳到天順帝那裡,就成了雍王想要自立的鐵證。
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沒有功勞暫且不說,還惹了一身騷!
雍王有口難辯,也想要儘快結束這西南的亂局。
在這個節骨眼上。
反王之中出了一個叛徒。
——正是朱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