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嬪這個賤人!怎麼次次都能化險為夷!
這下倒好,如今皇上讓蘇培盛將春杏打死了,這不就擺明了偏寵著容嬪!
悄悄打死也沒什麼,偏偏蘇培盛那個沒根的東西,非要將春杏的雙腿打斷了,再拖著在宮裡繞來繞去!
這下倒好,整個皇宮都知道了……”
祺貴人氣衝衝地坐在軟榻上,餘光一瞥,看見榻幾上剛好有一個杯子。
於是便憤怒地拿起手邊榻幾上的一個裝著熱茶的翠蓋碗,剛想拿起摔到地上。手都伸了出去,好在一旁的景泰立馬就出言出言製止道“小主,你消消氣!這可是皇上賞賜給您的!可不能摔呀!”
祺貴人瞪了說話地景泰一眼,這才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翠蓋碗,隻見手中的翠蓋碗通體輕薄、青白相間之中,上麵的翠像是被人畫上去的一般。
看著如此精致的翠蓋碗,祺貴人最終還是選擇將其放了下來。
放下過後,祺貴人也隻是長長地唉聲歎氣。
原本的嬌縱跋扈在此刻也逐漸變成了垂頭喪氣的模樣。
“是啊,皇上說這個茶碗精致小巧,適合將茶放進去慢慢品茗。
我當時還覺得這是皇上特意挑選的,想與我多待一會兒,故而找了這樣一個茶碗送給我……
如今,皇上都不知道又多久沒有來過這裡了,我才進宮不到半年,難不成這後半生就要一個人守在這冰冷的碎玉軒裡度過嗎?
我隻是想多得到一些皇上的寵愛,這樣阿瑪在前朝也能好過一些不是……
當初進宮的時候阿瑪就說了,讓我進宮來多討皇上的喜歡,得了皇上的寵愛,不僅我自己在宮裡能過的好。阿瑪還有幾個弟弟在前朝也能過得好。
如今我在宮裡不能入皇上的眼,想必父親在朝堂之上也十分艱難吧……
我隻是想皇上多看我幾眼,怎麼就這麼難!
從前皇上還誇我長得好看,如今倒是來年皇上的麵都見不到了……”
看上去再堅強厲害的人,總會有她那不為人知的柔軟之處——對於祺貴人來說,父親的肯定是祺貴人最想要的,當初進宮的時候,祺貴人可是帶著一家人的期待進宮的,畢竟這
說著說著,祺貴人就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的火爐,原本的憤怒在此刻竟顯得蒼白無力。眼睛也微微泛紅,但祺貴人還是傲嬌地仰起頭擦了擦眼角。
一旁的景泰看著祺貴人這樣還是有些心疼地“小主,你放心。
皇上如今隻是公務繁忙,所以暫時沒有想起小主來,想必等皇上得空了,就會來碎玉軒!”
祺貴人轉頭看向雕花的窗棱,窗外的光是有些灰蒙蒙的,就像自己對後麵自己的事情有些看不清說不明的感覺。
祺貴人裝作不在意地輕輕“嗯”了一聲,但祺貴人心裡是清楚的,皇上現在是不會來碎玉軒的,就算是得了空,也隻會去容嬪或者熹妃那裡去。
屋子裡一下子變得有些沉默了,靜的出奇,似乎都能聽到火爐裡熊熊炭火燃燒的聲音,有些熱烈但隻是在火爐那一方小小的天地裡麵熱烈。
景泰見祺貴人答應,心裡也開始有些猶豫。
【該不該問呢?若是真的,現在事態已經得到了控製,還有機會能夠彌補;若是假的,無非就是被小主罵上兩句……
倘若小主真的做錯了事情,現在勸說,及時製止,也算來得及。
若是不說,那日後釀成大禍,可怎麼是好……】
糾結萬分,景泰最終還是決定開口。
景泰看著軟榻上心思不在屋裡的祺貴人,眼神中帶著幾分試探,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小主,有一件事奴婢想問問您。
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祺貴人並沒有及時說話,而是等著平靜一些後,祺貴人這才轉過頭看著麵前的景泰,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煩“你有什麼話想說便說,如今怎麼如此扭扭捏捏的。
有什麼事便說吧,這裡就隻有我們兩個人,難不成害怕彆人聽去了?”
景泰知道,自家小主雖然沉不住性子,脾氣有些暴躁,平日裡偶爾也是囂張跋扈了些,有喜歡爭強鬥智,但品性不壞,頭腦也簡單,所以經常都會弄巧成拙。
如今春杏的事情顯然就是皇上給幕後之人的一個警告,見自家小主如此,景泰隻能開口相勸“小主,宮裡那些傳言可是小主叫小錢子去散播的?”
景泰的話剛說出口,殿內就鴉雀無聲了,似是又陷入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