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看著那個他們正在討論的女人白著張臉走了出來。
武陵王府的這位夫人其實還很年輕,三十幾歲上下,姿色猶存,不難想象她少女時期的嬌豔。難怪能被皇帝看上,飛上枝頭變鳳凰。
相比之下,她的堂妹就要滄桑得多。想來就像這個婦人說得一樣,王爺的母親從小就因為相貌被家裡偏愛,之後又做了皇帝的女人,自然和她境遇不同。
“四姐姐,多年不見了。”
姚夫人陰陽怪氣地開口道。
“不對,是淑媛娘娘。”
姚淑媛沒有和她寒暄的心思,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地問
“你來這裡做什麼?我不是叫人給你帶了信,還留了傍身的銀錢嗎?”
琮兒和她打過招呼,她這個妹妹這些年撈了不少好處,手裡的鋪子和昧下的銀子必須得交回來。
自己一是念在親戚一場,二是為了保住麵子,怕姚家人從此認為她在王府一點也做不了主,所以給被遣散的人都發了大量的銀子,足夠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
姚夫人根本不接她的茬,猶自垮著肩膀抹著眼淚,哀怨地道
“四姐姐,若是怕被彆人知曉我們的身份,丟了你和王爺的麵子,叫人把我們一家老小趕出武陵便是,為何要奪了我們的生計,還置我官人於死地啊?”
“你胡說八道什麼!”
眾人好奇和懷疑的目光打在自己的身上,姚淑媛很少站在這麼多人麵前,隻覺得呼吸困難,有些難堪地側了側身子,讓須紅擋在她身前。
“鋪子本就是王府的產業,我念著舊情讓你和你夫君幫忙照看,如今要拿回來也是常理。至於你夫君的事更是與王府無關。”
姚夫人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一臉痛心。
“四姐姐你如何能說出這種話?那鋪子可是我們一家人的心血啊!”
她言辭之懇切,姚淑媛差點就要懷疑是自己記錯了,那契書上寫的其實不是劉琮的名字。
“既然這位夫人說鋪子是歸您所有,那就把契紙拿出來大家看看,上頭是否有你家官人的名字。”
一道清悅的女聲打斷了在場人的竊竊私語,王昭萱由烏離攙扶著走了出來。
無二蹙眉靠近烏離,小聲詢問道
“不是說了彆讓王妃操心這事兒嗎?”
他已經叫人去找府裡的賬房先生了,找出鋪子的地契證明這個女人滿口胡言,之後的事就交給官府處理。
“我勸不住王妃。”
“萱娘,你怎麼過來了?”
讓兒媳婦看見自己娘家人這個樣子,姚淑媛臉上有些發熱,隻覺得渾身不自在。
又懸心她即將足月,怕被人衝撞了,一心隻想勸王昭萱回去。
“你身子重,回去吧,這裡有母妃呢。”
明明連眼睛都不敢往人群看,還逞強說自己能解決。
王昭萱朝她笑了笑。
“母妃,您彆害怕。”
這正是讓她看清她那些隻會吸血的親人真麵目的時機,她也怕姚淑媛幾句就被忽悠住了,所以才出來的。
看著她們婆媳情深的樣子,姚夫人想起之前自己跟姚淑媛的人聊到過這個武陵王妃。
據說王妃是個柔順的人,她的四姐在王府很有威勢,把兒媳婦料理得服服帖帖,所以才能一直穩穩握著管家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