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這麼想最好。”
劉琮放鬆地靠回椅背,懶懶地說“你勉強算是本王的妹夫,本王多嘴提醒你一句,有些話,你也該對皇妹說清楚。”
“謝某會考慮這件事。殿下現在滿意了?”
“來人,帶謝大人移步書房。接下來的事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說清的,謝大人和吳太史等稍等片刻,本王更衣後便來。”
劉琮把人丟給帶路的小廝後便朝自己的房間走去,“讓人抬熱水到淨房,這樣招待客人實在失禮。”
方才都已經帶著一身塵土舌戰半天了,扶岩可沒看出他哪裡覺得失禮。
他抓住機會把先前沒來得及說的話講完。
“王爺,您還是先去看看女郎吧,淑媛也在那邊呢。”
“女郎怎麼了?”劉琮不悅地皺起眉。
“您和王妃娘娘走了兩日,女郎總是哭鬨,什麼辦法都用儘了也哄不好,昨晚還是劉大夫喂了安神的湯藥才好好睡了一覺。”
東屋裡頭,姚淑媛扶著發脹的頭,神氣疲憊地看著奶娘懷裡的劉紓。
“這孩子也太愛哭了,你們平時都是怎麼帶她的?”
她從前來主院看孩子的時候也沒見她這麼鬨騰啊。剛才在她懷裡手腳亂蹬,險些就抱不住,到了奶娘手裡哭聲還是不見消停。
“回淑媛的話,姑娘是比尋常孩子黏人一些,應該是太久沒見到王爺和王妃,所以才會這樣。”
奶娘聽著劉紓哭得嗓子都啞了,又是心疼又是著急,麵對姚淑媛的詰問心裡湧上一絲恐慌。
萬一主子覺得她沒用,照看不好女郎可怎麼辦,要是哭出個好歹,自己的小命怕都沒了。
“淑媛,要不奴婢再去請劉大夫來看看吧。”彩楓憂心忡忡地提議道。
也不知道官衙有什麼要緊的人,王爺在門口就被管家截走了,她都沒來得及稟報女郎的情況。
“是藥三分毒,她這麼點大,喝多了湯藥對身體不好。”姚淑媛隔著衣裳摸了摸揣在心口的護身符,“莫不是受了驚,我看還是派人去廟裡找住持求道符紙來壓壓。”
殷妙妙煩躁地抿唇,借著撩發的動作捂了捂耳朵,心裡沒好氣地想這丫頭從小就這麼招人煩,哭了這麼久也不見她累。
“參見王爺。”
門口傳來丫鬟欣喜的聲音,奶娘終於等來了救星,如釋重負地轉身對著大門方向下拜。
“怎麼哭成這樣。”
劉琮束起的頭發還泛著水汽,滴落的水珠將衣襟的顏色染深,他跨過門檻,伸手把小女兒接到自己懷裡。
如果不是因為王昭萱定下的規矩,他根本等不到先洗刷一遍自己。
劉紓臉上的淚都已經乾了,隻剩扯著嗓子哭喊,撕心裂肺地好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哪怕到了父親懷裡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女郎這兩天怎麼樣?”劉琮問。
奶娘不安地垂著頭,緊張地說“姑娘吃奶還是照常,睡覺的時間比往常少些,隻是一直哭,奴婢沒照顧好姑娘,請王爺責罰。”
“責罰之後再說,你去打熱水來給女郎擦臉。”
劉琮就近在矮榻上坐下,托著小家夥的腰背讓她剛好靠在自己的胸口。
或許是感受的了熟悉的氣息,劉紓的哭聲逐漸弱了下去。
他無奈地低頭,“好了,爹不是在這兒嗎?”
“早知道就帶著你一起去送你娘了。”
姚淑媛總算忍不住開口,不滿地說“說是送他們,你這一走就是兩天,我還以為要跟著去京城呢,回一趟娘家有什麼好送的?”
劉琮這才抬頭和她請安,“舍不得兒子,所以送得遠了點。”
“那你一開始就彆讓晟兒去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