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大爺一臉恐懼地看著遠處的山峰，陳天龍三人也跟著朝遠處的山峰看了一眼，都沒有出聲催促老大爺，靜靜地等著老大爺開口講他親眼看見“江神”吃人的經曆。
“也就是六十年前，那時候我才十三歲！”
老大爺怔怔地出神了好一會，手中的紙煙燒到了手指才讓他回過神來，又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將頭巾上的旱煙杆取下來，裹了一片旱煙點燃後才接著講起了他見到的“江神”那一幕。
“那時候還是大集體，土地還沒有分下戶，生產隊上但凡有點勞動力的都要出去掙工分，我雖然隻有十三歲，也算是半個成年人了！”
說道這裡，老大爺狠狠地吸了一口旱煙，吐出了一口濃濃的煙霧後才又接著說。
“為了每天能掙到成年人一半的工分，我便跟著我父親早出晚歸地去乾活，生產隊裡土地又比較少，我們唯一能掙到工分的活計就是去江上打魚，將打到的魚交給生產隊才能得到工分，最後用工分去兌換一家人所需的糧食！”
老大爺講著，好像又回到了那一段艱苦的歲月，臉上露出了比較複雜的表情，又停留了兩分鐘才回過神來。
“我還記得，那年也是這個季節，我和我父親想要偷偷地打點魚改善一下生活，半夜就悄悄地摸到江邊。到江邊一看，和我們同樣想法的人還不少，有十來個人已經搖著小漁船到江上去了！”
“我和我父親正準備上船跟出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嘶吼，那聲音有點像牛叫！緊接著江水便開始洶湧，江麵上也跟著亮起了兩盞燈籠。”
老大爺講到這裡，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磕了磕煙灰後才平靜下來。
“你們知道那兩盞燈籠是什麼嗎？是江神的眼睛！”老大爺自問自答道。
“已經到江上的人看到那雙眼睛出現，都大喊著江神饒命，拚命的搖著小船往江邊跑。可他們哪裡跑得過江神？就聽哢嚓一聲響，江神一口咬了下來，將一條小船咬碎，小船上的人還沒來得及叫一聲就被江神給吞了！”
“那你看清了江神的模樣嗎？”
見老大爺講到這裡就停頓下來，柳芸墨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那時候月亮都落土了，看不清楚，隻看到頭有一頭牛那麼大！”
老大爺搖了搖頭回答道，隨後就隻顧著吧嗒旱煙，不願再繼續往下講。
“大爺！那後來呢？你們看到這麼恐怖的場麵怎麼不逃呢？”
陳天龍看了柳芸墨一眼，有點責怪柳芸墨將老大爺的故事打斷，回過頭來又滿臉堆笑地向老大爺問道。
“唉！江神追著連咬了四條船之後，已來到了江邊，離我們的距離也隻有幾丈遠了！”
“當時我父親膽子比較大，知道大家都是村子裡的人，他還想著要去救人呢！”
老大爺歎息一聲後說道。
“都離那麼近了它都沒有對你們下口？”
柳芸墨似乎對老大爺的回答並不滿意，又繼續好奇的追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當時我腿都嚇軟了，想跑都跑不了。那東西看了我們一眼，大吼了一聲後就一頭紮入了江中。我父親救起一個人後，背著我回來的時候嘴裡一直嘮叨，說什麼夠數了夠數了！”
老大爺回答道，隨後就咧嘴笑了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膽小還是在為自己的好運高興。
“那你知不知道被吃的有幾個人呢？”
陳天龍想到老大爺說的“夠數了”，也忍不住好奇地追問道，隱約感覺到這個“數”裡麵有文章。
“被吃的有九個！被我父親救上來的那個沒有多久也死了，聽我父親說是被嚇破膽了！”
聽到陳天龍的問話，老大爺毫不猶豫地回答到，似乎是對這人數記得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