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寧頓時眉頭一皺,雖說自己的三首詩已經刊登在《南平文報》上,可這才沒有幾天的時間,王潤就誇耀自己已經大名鼎鼎,這可就顯得十分突兀了。
“原來你就是《竹石》的作者,嚴某久仰大名,幸會了。”
嚴鬆嘴上客氣,但態度依舊是十分的傲慢。
“嚴先生過獎了,學生愧不敢當。”
相比之下,杜寧是真的謙虛許多。
“時間已到,開宴。”
王潤一聲令下,酒樓裡的夥計開始傳菜。
接下來,眾人一邊吃飯喝酒,一邊談天說地,氣氛甚好。
不知不覺,酒過三巡。
蔡翰林突然開口“杜鳴州年紀輕輕,竟然能夠寫出鳴州煉膽詩,真是可喜可賀,若是捐贈給朝廷的話,那將是功德無量。”
杜寧這一刻徹底明白了王潤的心機,是想借助文院的院君與蔡翰林來向自己施壓,逼迫自己將《竹石》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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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才,杜寧還感覺十分奇怪。
既然王潤連蔡翰林都有邀請,為何不見萬翰林與編修房的三位大學士?難道那些人的身份比蔡翰林還要低麼?
相比於蔡翰林,難道王潤不是更因該討好三位大學士編修?
現在經過蔡翰林這麼一說,杜寧全都明白了。
顯然,萬翰林與那三位大學士編修,與文院君嚴鬆和蔡翰林並不是一路貨色。
所以這場宴席才會突兀的邀請嚴鬆與蔡翰林,而不見其他的文院官吏。
嚴鬆掌管府文院,在文壇上的地位遠勝於知府。
而且作為當地院君,也掌控著當地文院學子的學籍,可謂是位高權重。
王潤請嚴鬆來坐鎮,就是想在文院方麵對杜寧施壓,一旦杜寧將嚴鬆得罪,那以後如果杜寧要報考入府文院的話,隻要嚴鬆不同意,就有許多種辦法阻止杜寧進入府文院。
這一招實在高明,同時也很陰險。
杜寧暗中一握拳頭,目光掃了一眼王潤。
王潤立即避開,沒有與杜寧對視。”
杜寧心中更是冷笑,看來自己的推測八九不離十,王潤就是想借助文院高層來打壓自己。
“原來這幫家夥是看上了杜寧的煉膽詩。”
李昌盛這一刻也看出了傑英社的陰謀,表情顯得有些不好看了。
真是不出意料,今日這場宴席還真是一場鴻門宴。
這幫家夥想要逼迫杜寧交出《竹石》原稿!
杜寧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緩緩的喝了下去,眼珠一轉,緩緩說道“蔡先生真是謬讚了,在座諸位文才勝過學生的人比比皆是,學生一首《竹石》根本就不算什麼,更不要說是獻給朝廷了,隻怕學生就算有那個心,朝廷也未必看得上。”
這番話說出來,讓全場許多人的表情都變得十分不悅,更有甚者目光寒冷,帶著幾分憤怒之色。
蔡翰林眼睛瞪大,表情如狼似虎。
嚴鬆看向杜寧的眼神,流露出濃濃的不屑和輕蔑。
一些讀書人暗中麵麵相覷,以眼神交流起來。
王潤看向趙東海,眼神中也是瘋狂的暗示。
趙東海輕輕點了個頭,然後對杜寧說道“杜公子此言差矣,你的《竹石》對讀書人用處極大,你既然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就理應報效國家,將《竹石》原稿捐給朝廷,為我人族做貢獻。”
蔡翰林也說道“也可以交給我們府文院,既能揚了你的文名,也能讓眾多讀書人感激你,兩全其美。”
杜寧心裡琢磨,既然府文院的院君與傑英社沆瀣一氣,隻怕不管是交給誰,結果都是一樣的被對方扣押霸占。
李昌盛說道“隻要將杜公子的《竹石》刊登各地的文報之上,那麼無論是誰都可以通過文報學習到,諸位又何必討要《竹石》原稿,豈不是多此一舉?”
蔡翰林立即冷喝出聲“李舉人,我們沒有對你說話!”
“我也沒有代替任何人回應你。”李昌盛說道。
“放肆!”
蔡翰林大聲道“李舉人,你身為南平文院學子,你要注意你的態度,畢竟……你的學籍可是出自我們南平文院。”
話音落下,杜寧頓時怒了。
對方居然以李昌盛的學籍威脅,文院掌管學子的功名,學籍一旦出現問題,讀書人就沒有辦法參加科舉。
李昌盛目前是舉人,明年還可以參加科舉京試,通過京試的人擔任五品左右的官職不在話下。
蔡翰林這是在威脅李昌盛的前途。
誰知李昌盛譏笑起來“既然我的學籍放在府文院,那麼府文院有就有保護的權利和義務,倘若有什麼閃失的話,李某一定奏請國學宮徹查,我就不相信了,文院能夠肆無忌憚的將有功名學子的學籍輕易廢除。”
“你……”
蔡翰林眼神冒火,沉聲道“區區一個舉人竟敢如此狂言,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翰林了?”
“對不起,沒有。”
李昌盛直接叫板。
“大膽!”
蔡翰林勃然大怒起來,作為堂堂翰林,居然被李昌盛如此看不起,讓他感覺仿佛是受到了極大的羞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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