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寧聞言臉色驚變,很是不解“我與蘇州的世家無怨無仇,他們為何要視我為敵?”
“哎……這也是造化弄人。”
葉驚鴻歎了口氣,緩緩道“皇帝年邁病重,已經開始從諸王之中選舉太子為後世之君,朝廷官員與各地讀書人都上奏進行選舉,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應是賢王有可能脫穎而出。”
“但人算不如天算,南平府的知府王揚與河道府總督皆是賢王門生,你以民意之劍攻破他們的官道之劍,並對他們行了筆伐,將那些官員釘在了朝廷的恥辱柱上。”
“皇帝龍怒之下,直接將賢王淘汰出局,使其錯失太子之位的競爭,也讓那些支持八賢王的讀書人和官員失去了從龍之功,因此,他們自然對你恨之入骨。”
“不,現在彆說是那些世家子弟,連八賢王也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如果不是因為你,他極有可能成為儲君。”
聽了葉驚鴻的解釋,杜寧恍然大悟,沒想到自己陰差陽錯之下,居然卷入了一場爭儲的紛爭之中。
自己壞了他們的好事,他們當然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杜寧不由得苦笑,沒想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得罪了一個王爺,以後若是步入朝堂的話,肯定會被賢王黨的官員針對。
但杜寧並不後悔,也沒有任何的畏懼。
自己隻是做了一件身為讀書人應該做的事情而已,隻要是對得起百姓、對得起良心的事情,杜寧都會義無反顧。
葉驚鴻繼續道“你要提防蘇州的紀家子弟,他們是文宗世家,也是支持賢王黨的讀書人,一旦你在蘇州做錯什麼事,他們就會利用文壇手段攻擊你的文名。”
“紀家……”
杜寧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當世家具有一定地位的時候,也會具有許多特權,比如能夠參與朝廷的一些選舉,或作為代表參與朝廷的重大活動等等。
文宗,是讀書人最高的榮譽,地位在於大儒之上,僅次於半聖。
紀家祖上曾經出過文宗,且對人族有卓越貢獻,門生眾多,故而在文壇上極具影響力。
若是紀家視杜寧為敵的話,確確實實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你不用太過於擔心,八賢王雖然討厭你,但其他諸王卻對你感恩戴德,因為你的原因,使得諸王少了一個競爭對手,隻要你利用這一點,就可以左右逢源。”
葉驚鴻笑著道“蘇州的州牧淩宗德是崇王的門生,你可以與之交好,將軍府內多數都是在蘇州有兵權的官員,乃俠王的門生,你若是將這兩方的人脈都交到,他們就能助你一臂之力。”
“原來如此,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崇王與俠王都與賢王不合,賢王黨的人若視我為敵,那我就與崇王與俠王的人交好,建立起人脈關係就能夠在蘇州立足。”杜寧分析道。
“不愧是杜公子,果然一點就通。”
葉驚鴻滿意點頭,緩緩道“除了紀家以外,還有一些家族皆以紀家馬首是瞻,你要與他們保持距離……”
兩人聊了很久,通過這次交談,杜寧獲得了許多對自己非常有用的信息。
離開院君房,杜寧就去了文院的宿舍區,用鑰匙打開三十二號房,整理自己的房間。
接下來的日子,杜寧要在蘇州文院進行學習。
第二天。
杜寧前往秀才一班報道。
秀才屆共有三班,一班,二班,和三班。
其中,一班的秀才多數都是成績出類拔萃的學子。
不多時,杜寧來到一處園林,沿著小路走進之後,可以看到林中有一間房屋,屋外有涼亭,有二十多名學子聚在那裡聊天。
“我今早聽陳先生說,南平府的杜寧已經到咱們蘇州文院報道,而且被葉先生排到了咱們一班來。”
“什麼?杜寧?難道就是那個《千字文》的作者,曾經以《馬說》文章鎮國的那位?”
“不錯,就是他!此人才華洋溢,乃是寒門中不可多得的貴子,我特彆喜歡他寫的《竹石》,每日磨心煉膽,已經讓我形成文膽漩渦了。”
“杜寧為民請命,凝聚民意之劍懲罰貪官汙吏,這才是最讓人敬佩的!”
許多學子都很高興,也很激動。
隻有少數幾個學子臉色陰沉,很不好看。
杜寧目光一掃而過,發現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學子,年紀最大的目測也不超過二十五歲。
“有人來了,好像是一個陌生人,怎麼從來沒見過他?”
“難道是……”
眾學子注意到了杜寧前來,一個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也有一些人猜出了杜寧的身份,麵露些許敵意。
杜寧上前對眾人作揖道“南平府杜寧,見過各位同窗,今後還請諸位多多指教。”
眾人規矩回禮,就連那些帶有些許敵意的人,也不得不向杜寧作揖。
“原來是杜公子,久仰大名!”
年紀最為年長的學子高興道“在下羅文軒,是秀才一班的班首,歡迎你來到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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