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膽鐘方才一共響起了九聲,清脆明亮,震撼人心。”有人驚呼起來。
“刹膽九鳴,柯鴻威不愧是半聖世家的進士精英,堪稱進士中的天才啊!”
“一下子就把聶應華的刹膽八鳴給比了下去,成了本場文會撼動刹膽鐘次數最多的學子,確實了不得。”
許多人讚不絕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合在了柯鴻威的身上。
柯家人一個個都非常高興,為柯鴻威能夠做到震發九口刹膽鐘而感到驕傲。
孔家學子的臉色則是稍微有些不好看,讓九口刹膽鐘發出共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將會對孔承墨造成一定的壓力。
若是孔承墨想要勝過柯鴻威,就得做到讓讓十口刹膽鐘發出共鳴,若是與柯鴻威一樣隻能讓九口刹膽鐘發聲的話,那最多隻能是與柯鴻威打平。
而這樣的結果,是孔家學子都不願意看到的局麵。
因為他們是至聖家族的學子,與半聖世家的學子打個平手的話,對孔家學子而言是一種羞辱。
所以孔家學子隻能是希望孔承墨能夠撼動十口刹膽鐘,即便是機會渺茫。
柯鴻威也很是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他高高昂首,向杜寧投去倨傲的目光,好像在說他們柯家學子終於是贏過了杜寧一回。
杜寧也看著柯鴻威,二人沒有多說什麼,僅僅隻是用眼神進行了一次短暫的交流。
柯鴻威又向孔承墨投去目光,流露出了濃濃的輕蔑之色。
孔承墨心裡頓時惱怒起來,雖然在麵對杜寧的時候,他們孔家學子會與柯家學子選擇性聯手,但是在今天的諸國文會上,他們為了自己的文名也會儘力去爭。
這可是一個名揚天下的機會。
“放肆!”
孔承安低聲怒道“枉我當柯鴻威是一個朋友,沒想到那廝竟敢如此挑釁我們至聖世家,真是可笑至極,他以為他能撼動九口刹膽鐘就已經穩贏了嗎?可笑!他根本就不知道承墨兄的真正實力,他的那點燕雀心腸根本比不了承墨兄的鴻鵠之誌!”
孔譽也是輕蔑地道“柯鴻威不過是跳梁小醜爾,不值一提,一會兒等承墨上場之後,定能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讀書人知道什麼是至聖世家,什麼才是進士中的精英。”
隨後,輪到孔承墨上場立言明誌。
與此同時,點評席位上的大儒柯長秋掃了一眼孔承墨,嘴角微微上揚,似有些許譏嘲之色,又迅速隱去。
若是柯家能夠勝過孔家,或許可以讓柯家彌補回來在雲國那邊損失的部分威望。
柯鴻威突然開口道“孔兄乃至聖世家學子,我等佩服不已,想必以您的誌向必定能夠震發比我更多的刹膽鐘,我們就在這裡拭目以待了。”
“至聖世家”這四個字語氣略重,讓孔承墨聽起來顯得非常刺耳。
“哈哈……”
杜寧放聲大笑起來。
柯鴻威立即問道“杜兄為何發笑?難道你認為孔兄不能撼動十口刹膽鐘嗎?他可是孔家之龍,你可彆太過於看不起他。”
“柯兄誤會了,我並沒有那般認為,我隻是覺得好笑。”
杜寧笑著道“之前柯兄與孔兄一唱一和,現在柯兄又與孔兄互相明誇暗諷,如何不讓人感到好笑?”
此言一出,許多人都紛紛變了臉色,同時也讓許多人暗中叫好起來。
之前柯鴻威與孔承墨聯手針對杜寧,以至於讓杜寧寫出了《秋詞》鎮國,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
現在柯鴻威卻與孔承墨較量起來,讓杜寧成為了一個旁觀者,從杜寧的角度來看的話,確實值得杜寧幸災樂禍。
這不就是典型的狗咬狗麼?
這是許多人心裡共同的想法,隻是大家沒有明說,畢竟一個是至聖世家,一個是半聖世家,一旦說出來,那簡直就等同於得罪兩個大世家。
但是杜寧卻不一樣,他已經得罪了這兩個世家,所以他可以毫無顧忌,直接點破柯鴻威的心思。
反正都已經得罪了這兩大世家,他們如此針對杜寧,那杜寧為什麼就不能給與反擊呢?
而且杜寧點破柯鴻威的心機,還有另外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趁機離間孔家學子與柯家學子的合作。
能夠將孔家學子與柯家學子離間,這何樂而不為?
“杜寧,你……”
柯鴻威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沒想到自己一時大意,居然會被杜寧有機可乘。
若是因此讓至聖世家反感的話,這對柯家學子們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
“哈哈……”
田飛鵬與傅嶽也放聲大笑起來。
觀眾席上的雲國人也是拍手稱快,他們對孔家人與柯家人的合作本就敢怒不敢言,現在看到杜寧出言離間孔家人與柯家人的關係,這簡直不要太痛快。
現在,孔家人與柯家人成了萬眾矚目的笑話。
孔家學子與柯家學子氣得咬牙切齒,現在的他們感覺非常的尷尬,若是他們為了爭奪這個文名而互相敵視的話,將會讓杜寧在一旁看笑話,也會讓眾多雲國人在一旁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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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死的杜寧……”
柯鴻威表麵上冷靜,心裡卻是在不斷地咒罵杜寧,因為杜寧的這兩句話,搞得他一下子就騎虎難下。
就在這時,孔承墨突然冷冷一笑,緩緩道“柯兄,你是半聖世家的讀書人,可千萬不要上了杜寧的當,你我之間隻是文名之爭而已,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孰輕孰重,難道還需要我來提醒麼?”
柯鴻威恍然大悟,畢竟無論是柯家也好,還是孔家也罷,都曾經被杜寧無情的嘲諷與羞辱。
如果因為一時的得意,而讓杜寧有機可乘,那不管是孔承墨或者是柯鴻威獲得本次諸國文會的魁首,杜寧都樂意看到他們因此反目。
明白了這一點,柯鴻威也是一陣羞愧,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原地沉默片刻後,柯鴻威對孔承墨說道“孔兄此言極是,幸好有你的提醒,否則的話我差點中了杜寧的奸計,你我隻是文名之爭,若是有杜寧參與進來的話,我們就絕對不能中了他的計謀,理應同仇敵愾。”
田飛鵬便道“堂堂半聖世家學子,竟然與至聖世家聯手對付一個雲國學子,且不說能否勝過,單是這樣的行為就足以為人所不齒。”
柯鴻威麵不改色道“哦,那杜寧出言離間我們的朋友關係,就是一件很道德的事情了嗎?”
“是你們二人挑釁在前!”傅嶽氣道。
“你……”
柯鴻威惱羞成怒。
在場許多人都對著柯鴻威與孔承墨指指點點,即便多數人都儘力小聲說話,但也能看出大多數人都對柯家人與孔家人的行為很是不滿。
不管怎麼樣,兩大世家學子聯手針對一個雲國的學子,確實有點仗勢欺人的感覺。
孔承墨心裡也略有恨意,但他不能嗬斥田飛鵬與傅嶽,否則就會暴露他的本性。
於是他歎了口氣,說道“世人皆知杜公子才名如雷貫耳,就算我與柯兄聯手,也難以在詩詞方麵勝過他,你們真的誤會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