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鼠皮毛落到撞擊倒金字塔的羊患群中,如同往水中扔了一顆石子,羊患凶獸群瞬間四散開。
卓越的嗅覺讓羊患聞不得半點這種味道,見無法奈何人類的“龜殼”,這些羊患當即放棄了。
柳尋皺眉看著這些將要離開的羊患,比起他已經收錄的那幾種凶獸,羊患具有極高的價值。
這種生命力旺盛的凶獸,如果收錄其精血,再用它來培養一批城民武者,定然能組成一支“不死”士卒。
彆看武者比較注重個體實力,但要是能有一支甚至多支無敵武卒,便能將雲城防衛得鐵桶一般。
問題是羊患很難殺死,必須想辦法留下一隻,否則不消片刻,羊患就要離開了。
柳尋站在高台邊緣,拽過一架投矛器,瞄準羊患群隨意一射。
還不保險,柳尋下令野民一同攻擊。
十來架投矛器勉強能瞄準羊患群,如此大的凶獸群,隨意施為都能射中。
羊患生命力頑強,但沒有孟槐那種能禦刀兵的皮毛,所以有幾隻被長矛釘在了地上。
射中了這幾隻羊患,柳尋卻沒有露出喜色,他知曉羊患的特殊,此事遠遠沒有這麼容易。
準備離開的羊患轉身來到被長矛釘在地上的同類旁,將麵孔湊到同類的頭顱旁,一縷縷透明的無法言語的東西被羊患嗅了過去。
那些被釘在地上的羊患立刻出現了風化的跡象,風一吹就變成了粉末飛散一空。
嗅走那縷奇異氣息的羊患實力增長了一些。
剩餘幾隻也都是同樣的命運,羊患凶獸群似乎對無法行動的同類毫不留情。
柳尋麵色凝重,這才是羊患的可怕之處。
羊患的繁殖速度很快,但一個獸群隻會維持在一個固定的數目。
剩餘的羊患去哪了?
要知道羊患不吃不喝能一直活著,而且等閒手段殺不死。
事實上,羊患受傷沒什麼關係,但隻要失去行動能力,比如被長矛釘在地上,其餘羊患就會將其體內的精氣吸嗅一空,替同類“解脫”,也能壯大自己的力量。
也有些羊患到了年齡,會被同類瓜分掉精氣,消散在天地中。
世間萬物都有一個度,而羊患不死的度,就在於平時儲存的精氣,這些精氣全靠互相吞噬來壯大。
羊患不吃不喝也能活著,也是因為這種精氣。
柳尋剛才那番動作實際上毫無收獲。
羊患失去精氣,根本不會留下精血,所以柳尋算是白做了。
不過前世柳尋曾捕捉過羊患,那時候是以實力強行鎮壓的,現在實力弱小,就要想些其它辦法了。
在上麵沒法留下羊患,隻能冒險下去拚殺了。
這群羊患普遍有二煉白尊的實力,對於剛剛教化不久的野民來說十分危險。
幾乎沒人敢正麵和羊患拚鬥,畢竟已經利用耳鼠皮毛將它們驅逐了,又何必再自尋麻煩呢?
哪怕孟青衣這種滿魂庭都是老鬼的人,也抱著驅趕的態度,將羊患驅走就罷手了。
與羊患戰鬥沒有好處,所以其餘闖關者都止於這一步。
唯獨柳尋看中了羊患的精血,他的根基在於荒經,每一種異獸精血都是自己修煉的資源。
“賁,此戰你怕嗎?”柳尋看向旁邊的賁。
賁筆挺而立,虎目圓睜“不懼!”
他心裡的戰意已經蓬勃欲發,正缺一個宣泄口。
而且賁修煉的百戰死功法,需要在生死之間磨礪,他剛才觀察羊患許久,這是一種隻會撞擊的凶獸,比起其餘具有鋒利爪牙的凶獸,危險要小很多。
不過仙主提醒,這種凶獸幾乎殺不死,所以必定會是一場鏖戰!
柳尋點頭,示意賁可以下去了。
其餘野民沒有跟隨,而是在賁乘升降台下去時,往下方扔擲了數捆長矛。
長矛落地時,用來捆縛的茅草被震散,長矛四散在地,顯得極為淩亂。
賁到達地麵,取下架在雙肩上的短錘,交叉放於腰間,朝羊患群怒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