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尋收來的都是基於人七情六欲的媒妁,應當可以統稱為人媒。
按這種理解,人媒好尋,剩下的地媒與天媒該如何?
與天做媒,與地做媒?
柳尋當即搖頭,不可能如此,這隻是核心法的需求條件,若是這般困難,那還讓天上仙修煉什麼?
應當有彆的解釋,但總歸是離不開地媒、天媒這兩種說法的。
柳尋此時對於創造這門核心法的前輩頗感好奇,究竟是誰,竟野心蓬勃到將天地都納入自己所修的道途中。
不過這都是些空談,對柳尋來說還是完善核心法最為重要。
柳尋最擅長的便是於細微中縱觀全局,他心中列出了幾種或能充當地媒、天媒的媒妁。
是與不是,隻需去驗證一番就行了。
柳尋猜測的是字麵說法,既然不能再添人媒,那就找與天、地擦邊的媒妁。
他目前能接觸到的媒妁,都會與人相關,區彆在於能不能從中找到與天地有關的地方。
但他周遊大荒數百年,並未遇見過,說明大荒沒有這個俗例。
他暫時將這個方案擱在一旁,旋即想出了其餘方法。
“地地上之人,地上之獸”柳尋暮地閃過靈光,“莫非獸媒可算作地媒?”
人有媒妁,獸自然也有媒妁,隻不過獸媒都是本能驅使,每一頭野獸都算自媒。
如果這麼理解的話,倒是有些道理。
但野獸之間的媒妁如何用言語表達出來?
這對柳尋來說是個不小的難題。
核心法收取的是言語,而非姻緣本身,所以沒法開口的野獸自然不能媒妁之語。
柳尋自然而然想到了異獸。
野獸不能人言,但有些異獸卻是能學人說話的!
龍雲煙沒有改修天上仙之前,吞納的是厭逢精血,這種猿猴凶獸就能通人言。
猿類凶獸中還有一種,但對柳尋來說過於強大,出處也十分危險。
柳尋隻能另做它想。
“能言人語的異獸當中,我能接觸到的,有凶獸【讙】、【鸚鸚】、【犀渠】,災獸【雍和】、【幽唁】,瑞獸【黃鹿】。”
柳尋根據自己記憶,回想起前世荒經曾收錄能人言的異獸。
能接觸,不代表能勝過對方。
雖然收取媒妁之言不需要與異獸爭搏,但也要有被發現時自如退去的本事。
凶獸和瑞獸還好,那兩種災獸一個比一個強大。
幽唁出則天下同笑,與當初驚鴻一瞥的山噅剛好相反,即便是幼體,柳尋也很難靠近。
並且幽唁數目不多,要想收集關於它的媒妁之語,這就難辦了。
雍和靠人言散播恐懼,以人類的恐懼為食,看似比幽唁好對付,但它出現時,多數都是白雲仙之上的實力。
柳尋不會做這種取死之道,剩餘就隻能在凶獸與瑞獸中選了。
“那幾種凶獸散布大荒,不是太過偏僻,就是出自另外幾域。”
“不過瑞獸【黃鹿】在白域曾出現過,而且離得比較近。”
黃鹿是運道瑞獸,說出的話不超過它的能力,最後便有可能會應驗。
當然,它身為瑞獸,自然隻會說好話。
限於此能力,黃鹿經常被天上仙乃至雲仙捕捉,都想讓黃鹿每天給自己說兩句好話,萬一應驗了,豈不就是賺了?
但他們往往會發現,逼迫黃鹿說出的好話,常常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