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宜臉上迷茫,柳尋神色如常。
三個魔道頓時大驚失色,自己等人竟是什麼九幽教之人?
聽中年人的語氣,這九幽教之人不像好人呐。
雖然三個魔道不介意自己被誣陷成九幽教之人,但現在一身實力受限,再被套上一個九幽教的名頭,可就危險了!
範宜眼珠一轉,哼道“這三人嘴硬,如今城中還有九幽教之人,不如殺了以防劫人。”
範宜想的是,這三個魔道是奇景外麵的人,哪裡是什麼九幽教之人,所以根本不清楚九幽教的底細,他這一番話,說白了拿捏著三個魔道的命脈。
三人說不出來,剛好可以順著範宜的話殺了。
哭魂山的三人沉默不語,中年幕僚不由皺眉,大人說得在理,這等死硬之人,隻能殺了。
誰料,楊平忽然開口了“我等九幽教之人正在密謀大事。”
他抬頭看著範宜,眼神中滿是毒辣,比起旁邊兩人來,楊平更像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道。
楊平桀驁昂首,隨後不說話了。
範宜愣住,沒想到楊平竟然承認自己是九幽教之人,這讓他如何接下去說。
幕僚見範宜久不審問,便發揮了自己幕僚的用處“爾等密謀何事?”
“桀桀。”楊平眼中滿是殺意“你們都會死。”
楊平不知九幽教是什麼,但他身為魔修,在哭魂山中修煉至今,知道魔道通常的行徑。
所以楊平乾脆裝成九幽教之人,好拖延時間。
對麵那小子身遊時間結束,自會從這奇景中消失。
到時候哪怕自己是囚犯,也能想辦法擺脫這個身份,再對奇景慢慢探索。
柳尋將楊平的前後變化看在眼中,心中讚歎楊平的算計。
他看出了楊平的打算。
不得不說,按楊平的方法,等範宜離開後,他們最大的危險就沒了。
範宜愣住,順著楊平的話往下說“從實交代還有活路,快說!”
楊平冷哼一聲,知道不能一直偽裝成桀驁的樣子,便適當鬆口“哈哈,你等凡人如何能探悉我九幽教之事,一群螻蟻!”
“不出一日,你們就要死了!”楊平來了記猛藥,杜撰出了一個謊言。
柳尋聽得搖頭,謊撒得過頭了。
若是多個幾日,還不會怎麼樣,現在說隻要一日眾人就會死,這不是加重了他們想要得知九幽教動向的念頭麼。
果不其然,那幕僚頓時瞪大了眼睛,拱手朝範宜示意自己僭越了,然後來到三人麵前,神情肅穆“如實說出密謀之事,我可以勸說大人饒你們一命。”
幕僚言語中充滿了急迫,想必九幽教的凶名深入人心,讓他不敢忽視楊平的話。
楊平心中一怔,意識到自己說過頭了,但現在沒法改,隻能繼續裝著“歲在九幽,天下萬死。”
結合哭魂山的風格,楊平杜撰了一句呼號。
幕僚聽得疑惑,好像九幽教之人常掛在嘴上的不是這句。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我九幽教之人什麼時候換呼號了?”
幕僚和在場士卒如臨大敵,警惕地看向門外。
大門處走進一人,麵容粗獷,身穿一件褐色短衫,乍一看像個苦勞力,但他一雙虎目掃向眾人,眾人隻覺一股威嚴撲麵而來。
這人第一個看的就是楊平“楊平,我教中至言不能換,知道嗎?”
這人和楊平代替的人相識,就這麼看著對方。
楊平等人進入奇景後,雖代替了一些人物,但名字都不變,這也是一奇。
楊平被盯得頭皮發麻,對方等他喊出九幽教呼號,可他不知道,又如何能說出來?
那人久等不見楊平開口,忽然笑道“你非楊平!”
他說的非楊平,指的是非九幽教的楊平。
那人屈指一彈,楊平忽地低頭悶吼起來。
不到三息的時間,楊平就變成了一頭渾身披著長毛的猙獰夜叉。
柳尋清楚地看見,他胸口隱約出現了一個鬼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