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尋以君不知改換的前世老邁麵孔示人,在危難之時救下了百裡芙。
那些能讓變化境武者死亡的土道瘟蟲,被柳尋以荒經中的大夢迷蝶氣息震落。
也幸好是些人為製造的瘟蟲,即便強大,麵對十瑞也十分畏懼。
懾而不死,柳尋隻能做到這種程度。
真要自己動手,反倒不能影響到這些瘟蟲。
不過這種手段更符合他此時所飾身份。
百裡仇道謝後,柳尋點了點頭“你兄妹二人遭逢此難,當有互訴之事,處理完此間事,於蘇布湖崖景見我。”
蘇布湖有一段地勢跌落的崖景,隻有一處,不會尋錯地方。
百裡芙好奇地看著這個老人,覺得聲音有點熟悉,她旋即想到之前在奴隸帳欄裡那個蒼老的聲音。
剛要開口,就見柳尋腳下生鵲橋消失當空,百裡芙不由張大了嘴。
百裡仇目視柳尋離去,心中有些意動,隨後拉著百裡芙的手,對旁邊的少女道“把族人都帶走,這裡不能久留了!”
趁鮮於部落剩下的人沒反應過來,必須儘快離開。
侍人大怒,剛要叫喊,就被擠出來的婦孺推搡倒地,張開的嘴正好吃進去了地上一隻被震暈的瘟蟲。
轉瞬間,侍人變成了一尊石塑。
那些武者驚恐後退,避開了這些還沒死的瘟蟲,不敢上來阻止這些奴隸。
“快走。”百裡仇守在最後,防備婦孺被鮮於部落的武者追上。
他有麵具雲寶,在後方可以阻擋追兵。
不過鮮於部落的武者被嚇破了膽,沒有一個敢追出來的。
鮮於部落的少主日夜折騰,這會兒從床上爬不起來,等他出來時,發現部落變天了。
他父親成了一尊猞猁石像,部落武者也死傷了不少。
令他恐懼的是,造成石像慘禍的罪魁禍首又飛了起來。
鮮於部落一夜之間淪為了石像鬼蜮,生靈無存。
“哥哥,族裡的叔伯長輩都死了,嗚嗚。”百裡芙埋在百裡仇的臂彎裡哭著,旁邊阿嬸在安慰她。
百裡仇取下麵具,眼中也有化不開的哀傷。
雖然對部落沒有太大的感情,但畢竟是朝夕相處的人,現在隻剩下一些婦孺,百裡部落亡了。
百裡仇一時間不知何去何從,帶著這麼多的人,即便回到原先的部落廢墟,也要麵對許多危險。
都是些手無寸鐵的凡人,如何能在這危機四伏的草原上活下去呢?
已經哭完的百裡芙見哥哥一籌莫展,忽然想起柳尋“哥哥,那位老前輩不是讓你去見他嗎,說不定他能庇護我們一段時間。”
百裡仇苦笑,自己之前拒絕了拜師,現在哪裡好意思再提庇護一事。
不過這種情況下,或許那位老前輩是唯一的希望了。
“老前輩之前好像也救了我們一次。”百裡芙將那日奴隸帳欄裡的事說了出來。
百裡仇更加皺眉,他內心的想法鬆動了許多。
或許還有彌補的機會。
既然老人多次出手,想來還存著收自己為徒的念頭,既如此,那自己再求上一求。
實在不行,自己再另想其它辦法。
蘇布湖唯一的一處崖景距離此處不遠,百裡仇重新戴上麵具,帶著婦孺趕到了那裡。
沿路好在沒有發生什麼危險。
草原地勢也分高低,在蘇布湖西南角,有一處低了許多,蘇布湖當中的水順著留下,形成崖景,崖景下方是條支流,往遠方伸入到草原其餘地方。
百裡仇站在崖景前,抬頭四處張望,在一處巨石上看到了盤坐的柳尋。
“前輩。”百裡仇取下麵具,恭敬地站到了巨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