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涉足赤尊境的爭鬥還是太過凶險了。
柳尋知道自己一旦暴露,就會引來三個赤尊境的攻擊。
火中取栗不過如此。
麵對凶險,柳尋心中反而沉靜。
這五件信物他都想要,但事實不可能讓他如願。
取舍之下,柳尋將目標放在了須彌道和合歡道信物上。
在未見到壽道信物前,這兩個是最合適的選擇。
須彌道自不必說,上古道途,如今鮮有存世,價值難以估量。
挑選合歡道也是有原因的。
合歡道脫胎於姻緣道,嫁衣裳殺招應當對合歡道事物亦能起作用。
雲城中休憩的兩個月內,柳尋也對上古雲寶羊腸道和鹿蜀用過嫁衣裳。
可惜殺招帶來的反饋中,羊腸道與鹿蜀體內的道韻隱有所動,但就是差那麼一絲才能掠出其本源。
鹿蜀為瑞獸,而且屬於比較稀少的瑞獸種,不似彆枝鵲那麼掠奪起來輕鬆。
稀有,有時候就代表強大。
如果不是在隕落之地,柳尋要想捕捉一頭幼年鹿蜀可沒有這麼容易。
而上古雲寶內裡道韻形成禁製,嫁衣裳暫時對它無能為力。
柳尋想從這遺藏中看看,有沒有適合用嫁衣裳殺招掠奪的。
據柳尋所知,南山客並沒有修煉姻緣道,因此隻能對合歡道動動念頭。
這兩個道途的信物靠在一起,也就是說,柳尋如果把握住時機,還是有機會成功的。
四麵門戶那裡已經再無黑白二尊阻擋,退路有了,剩下的就看何時穿過爭鬥的三人搶奪信物。
如雷貫耳神通讓另外兩個赤尊境措手不及,兩人頓時陷入了僵愣的狀態中。
這個狀態會持續兩息的時間,狽狼之人沒有自大到強殺兩人。
畢竟對方還有黑白二尊護身,哪怕僵愣兩息,狽狼之人也殺不掉他們。
趁這好不容易製造的兩息時間,狽狼之人直撲信物。
得到信物,他就能轉身退走,出了這空間,還用怕這兩人聯手嗎?
就在他的手快要接觸到須彌道信物時,須彌道、合歡道信物突兀從他眼中消失。
此地還有第四人!
狽狼之人一驚,儘管沒有看到人,但他瞬息之間就反應了過來,炎道雲法刷向周身,勢要將那賊人逼出來。
柳尋歎了口氣,得手的須彌道、合歡道信物被他放進了妝盒,還想出手奪取另外三件信物時,卻不得不被赤尊雲法逼退。
如果仍不知死活地去取剩下三件信物,柳尋就會死在這雲法之下。
柳尋見好就收,在炎道雲法快要觸及身體時,腳下鵲橋橫跨,須臾來到了其中一個門戶旁。
狽狼之人的雲法落空,臉上頓時泛起怒意。
恰好此時那兩個赤尊脫離僵愣的狀態,看見石獸的兩個頭顱口中空無一物,以為是狽狼之人取走了,不由怒意橫生。
他們看到的是狽狼之人莫名其妙的一記炎道雲法,以及後來的鵲橋,還以為對方在故弄玄虛,不由分說就殺向了狽狼之人。
“罷手,有第四人隱於此地,盜走了兩件信物,方才一道鵲橋就是對方的雲法。”狽狼之人不想背這個鍋,當即怒喝。
能修煉到赤尊的都不是愚鈍之輩,托鏡赤尊瞪起眼睛,當即想到什麼,將手中銅鏡一轉,照向了鵲橋的落點。
可惜已經晚了,鏡光照射之下,柳尋體表的相見難瞬息被破除,無法再遮掩蹤跡,但他此時已經一隻腳跨入了門戶。
頂著青年鄧長生的麵孔,柳尋看了身後暴怒的三人一眼,手執合歡道信物,直接穿過了門戶。
穿行門戶時,合歡道信物上流動微光,似與須彌殺陣交感,將柳尋帶入了一處指定的空間內。
剛一落定,柳尋下意識想用相見難隱去身形。
然而方才那銅鏡雲寶的力量還未散去,任憑柳尋如何調動符篆,也無法使用出相見難。
也罷,柳尋便放棄了遮掩身形的打算。
他看向前方,驚訝地發現這處空間並非自己一個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