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鑒明鏡一麵照向那個長臂人魂。
這雲寶沒有神光垂絛,也沒有太過大的動靜。
銅鑒一照,長臂人魂就愣愣站在那裡,似乎忘了自己要做什麼。
奇怪的是,銅鑒裡並沒有照出任何東西的鏡像。
長臂人魂或許特殊了點,但那頭碩鼠也沒有出現在銅鑒中。
照人無影,此為雲寶神異。
明鏡一麵,柳尋在其中融入了有了新變化的君不知符篆,配合朝朝暮暮符篆的常駐效果,那長臂人魂頓時忘了自己想做的事。
君不知極致時可以防備卜道推算,但之前隻能用來變幻容貌。
柳尋梳理了數種姻緣後,姻緣悟性越發高妙。
烙印在這麵銅鑒背麵的君不知能使人忽略某個細節,並在銅鑒本身材質的影響下放大成了使人陷入短暫的遺忘。
要知道這麵銅鑒是以青尊境鑒淵的核心部分煉製的。
鑒淵的雲紋銅鑒正照死、背照生,背麵與君不知交彙而往,才形成了現在這種效果。
且有一枚陽珠嵌懸,不斷梳理銅鑒雲寶正麵的力量。
這件雲寶遠遠沒有達到極限,光是正麵,柳尋就有很多手段未融進去。
不過此時用出的效果已經十分不錯了。
碩鼠不斷控製長臂人魂,可它就是沒有任何動靜。
惱怒的碩鼠甩尾鞭散了人魂,自己殺向柳尋。
它看出是這個人對長臂人魂搗了鬼,便想著先解決柳尋。
柳尋不緊不慢,寶鑒一轉,仍舊以背麵照向青尊境的碩鼠。
碩鼠身形一晃,迷茫隻持續了兩息就掙脫了。
寶鑒並沒能限製住碩鼠。
柳尋卻不失望,他知曉這頭碩鼠的特殊,雲寶初成,多少有點不足之處。
可惜寶鑒不止於此!
頂上陽珠流光微溢,寶鑒明鏡這一麵頓時浮光遊起,鏡中終於多了一個身影。
然而照出的並不是碩鼠,而是鏡中本就有的東西。
青麵凶貌,非屍非人。
竟然和當初在青域遇見的天生木魃相類似!
不過此凶的臉和毛伊罕並不同,它失去了人性,也沒有正常人的容貌可言。
說來奇怪,柳尋一開始在寶鑒背麵烙印了橫生枝節的符篆紋路。
原本想著橫生枝節和君不知同出一源,兩者或可放大各自的效果,畢竟也有共通之處。
但令柳尋想不到的是,因為姻緣雲材【如膠】的關係,兩個本該分開的雲法符篆重新合一,又恢複成了天生木魃的力量。
所以這背麵一照,竟能出現天生木魃的身影。
天生之物多數強大,毛伊罕還未成長起來就被奪了本源,沒想到又在一件雲寶中展示了此凶的力量,堪稱造化。
而寶鑒頂端的陽珠又契合了天生木魃活著的特點,保留住了這頭偽木魃。
畢竟隻是複刻的兩道雲法,合出的木魃比毛伊罕這種天生的存在要差很多。
不過在柳尋手裡,未必會一直差。
寶鑒中的木魃眼冒凶光,轉目看向碩鼠。
正要施展先前那詭異起墳能力的碩鼠忽地停了下來,和一塊榆木疙瘩一般,整具身體逐漸木化。
它身體上的屍氣想要撲滅木化效果,卻失敗了。
而令血肉木化僅僅是木魃的一種能力。
方才還不可一世的碩鼠見自己將要變成一隻木鼠,當即起墳將自己包裹了進去。
萬千枝條忽然將整座黑墳頂開,血土翻湧,碩鼠被無數木枝捆縛鎮壓在了柳尋腳前。
柳尋彎腰,手按在了它的心臟處。
碩鼠即將木化的眼珠終於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荒經翻動,災卷上浮出了碩鼠的圖案。
《荒經·災卷》地有不眠之凶,狀如碩鼠,挑擔墳塋惑人心,見則跪死,曰【擔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