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似乎習以為常,穿過密密麻麻的棺材就朝辦公室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對我說:“張知穆,這些棺材都是我們幫他弄來的。有些棺材是空的,也有些棺材裡封著屍體。”
“為了這些棺材,張庭軒和我們幾個兄弟連命都拚上了,到頭來卻被死駝子給坑了一把,讓他把人臉屍棺給弄走了。”
“我當時就想去追這癟犢子玩意兒,但張庭軒卻說,死駝子背著高利貸,家裡還有個尿毒症的老婆得養,也著實不容易。”
“老子看在張庭軒的麵子上,沒跟著死駝子計較。”
駝背老漢黑著臉一言不發,估計是默認了。
我算是知道了,這群人曾經都是跟我哥一起玩命的人。
他們有的是借了高利貸,有的是跟我哥之前一樣染上了賭博,還有人被自己的女朋友騙的傾家蕩產。
反正五花八門,全都是缺錢的主。
所以才聚在一起拿自己的命來拚。
他們有的死在了拚命的過程中,也有的僥幸活了下來,就像現在的駝背老漢和羅賓。
我一言不發,跟在羅賓後麵去了屠宰場的辦公室。
進去之後才發現裡麵還有五六個人。
我一進屋,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齊刷刷的落在了我身上。
我跟我哥長得很像,他們一眼就認出了我。
隻不過這群人的目光就很耐人尋味了,有的尊敬,有的憐憫,也有的滿是不屑。
其中一人甚至還冷笑著說:“好啊,白天的時候就聽說張庭軒的弟弟收了三百萬臟錢,算是入了這一行。”
“父債子還,張庭軒沒有兒子,這筆賬怕是得著落在他親弟弟身上了。”
羅賓毫不示弱的回懟:“想找他討債,等張庭軒死了再說吧!”
“牛背山上都是一窩子軟蛋,他要不是快死了,你們怕是連山都不敢下!”
那人勃然大怒,伸手在辦公桌上重重一拍,桌子上的茶杯,水壺全都跳了起來。
羅賓哈哈一笑:“怎麼?要打架?這施展不開,要不咱出去練練?”
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說:“行了!都消停消停,好歹給駝子個麵子。”
“你們要打架,待會兒完事了出去打,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牛背山上下來的那人雙手抱胸,說:“姓羅的,張庭軒死了,下一個就得輪到你!等著吧你!”
羅賓一口濃痰就吐在了地上,臉上寫滿了不屑。
那西裝中年人轉頭對駝背老漢說:“時間差不多了吧?還等什麼呢?”
駝背老漢哭喪著臉說:“各位,這棺材好歹是我千辛萬苦運回來的,各位逼著我來開棺,總得給點好處是不是?”
西裝中年人說:“這話有理。棺材雖然是你從張庭軒那偷來的,但好歹也藏了兩年。”
他轉身從包裡拿出幾摞鈔票,招呼道:“大家都湊湊,彆讓駝子吃虧。”
眾人嘻嘻哈哈,紛紛從包裡取出現金放在桌子上。
頃刻間,辦公桌上就堆了幾十萬現鈔。
我注意看了一下,這些錢都是正常錢,沒有一張是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