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姥姥的排場很大。
她是坐著一頂大紅花轎過來的。
跟那隻白毛老鼠的低矮轎子相比,簡直就是一個豪華轎車,一個獨輪木板車的區彆。
白毛老鼠的轎子是四隻肥碩大老鼠在扛著,而屍姥姥的轎夫則是八個膀大腰圓的漢子。
這八個漢子身上衣服破破爛爛,但明顯看的出來是周圍村民。
隻不過他們都被蒙著眼,抬轎子的雙手雙腿微微顫抖,明顯恐懼到了極致。
屍魔用活人抬轎。
除此之外,屍姥姥背後還跟著一隊紙人。
紙人們身體輕飄飄的,走路的時候都像是提線木偶,也不知道是被鬼附身了還是被屍姥姥用某種方法操控著。
反正八抬大轎加上三十多個惟妙惟肖的紙人,一下子就把那群貓狗豬猴之類的精怪給比了下去。
屍姥姥的臉上似乎隻有一種表情,就是那種很詭異的笑。笑容就像是雕刻在臉上一樣,不管從哪個方向看都是一個模樣。
她在轎子裡微微頓了頓腳,八個轎夫立刻把轎子輕輕的放在地上。
前排的四個人立刻把轎子傾斜,好讓屍姥姥能更輕鬆的走下來。
缺耳朵老貓大聲說:“貓兒恭迎屍姥姥金安!”
屍姥姥開口說話了:“小貓有心了。”
“來人呐!上禮物!”
十幾個紙人輕飄飄的邁步往前,這時候我才發現,紙人的手中都捧著一個托盤。
托盤上的東西五花八門,有的是晶瑩剔透的人骨,看起來宛若白玉一般。
也有的是一捧黑色的土壤,上麵繚繞著一層黑氣。
還有的乾脆就是一個被清理的乾乾淨淨的骷髏頭,骷髏頭上還有黑色的紋路,仔細看去,才發現那些紋路其實是一排極其細小的咒文。
屍姥姥笑著說:“這次來朝陽峰,除了給樹奶奶賀壽,其實還想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夫君能陪我一起生活。”
缺耳朵老貓笑著說:“姥姥不是已經有八位夫君了嗎?”
屍姥姥說:“算命的說過,姥姥我這輩子會有九位夫君。”
她一邊說,一邊拎著大紅嫁衣的衣裙,宛若一個出嫁的小姑娘一樣走進了會場。
羅賓腦袋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他低聲說道:“彆抬頭!”
“讓屍姥姥看中,會抓你回去當新郎的!”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真要被這家夥抓去當新郎,還不如被她吃掉心臟來的爽快!
我急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好在臉上塗著油膏,那屍魔也沒在意,目光隻是在我們身上一掃而過,就姿態優雅的坐在了石凳上。
這老妖怪說道:“張庭軒還沒來嗎?”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這老妖怪也在找我哥?
缺耳朵老貓笑著說:“回姥姥的話,事情鬨的太大,張庭軒就算是不來也得來了。”
“他欠的債實在是太多,大家都想找他要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