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賭場占地麵積很大,進去之後,裡麵卻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燈光都是帶有熒光綠的冷光,大廳裡麵,一張張賭桌整整齊齊的擺列著。
來來往往的客人們有的在燈光下有影子,有的卻沒影子。
我一進來就試圖搜尋那個裝傻充愣的白發老頭,片刻之後,果然看見那老頭坐在一張麻將桌後,死死的攥著麻將,似乎要把它捏碎。
老頭身後,猥瑣胖子滿臉殷勤的端茶倒水。
在他旁邊的桌子上,還有一份厚厚的合同在那擺列著。
雖然我看不清上麵到底寫的是什麼,但合同的樣式分明是我哥給我留下的那些空白賣命契約。
如果老頭在上麵簽字畫押的話,自己的壽命怕是就會以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式被人給擄走。
何嬌問我:“小哥哥,我去玩撲克,您這三年壽命需要先簽約,才能作為賭注使用。”
我斬釘截鐵的說:“玩麻將!”
何嬌無奈的說道:“小哥哥,麻將是硬牌,我沒有贏的把握。咱們去玩撲克,我保證你還有機會贏回自己的壽命!”
我再次說道:“玩麻將!要不咱們就彆玩了,我把錢還給你,我走!”
何嬌嘴角抽動了兩下,然後說:“好!咱們玩麻將!”
其實在大廳裡麵玩麻將的人不多,也就白發老頭這邊有兩桌。
其中一桌人正打的激烈,白發老頭這一桌反倒恰好剛剛洗牌。
看見何嬌帶著人過來,其中一人攤攤手,說:“餓了,去找點吃的玩玩。”
我知道,這人其實跟賭場是一夥兒的。
他閃開,就是為了讓我能入局。
何嬌飛快的搶占座位,還對我揮揮手,說:“小哥哥!先簽字!下賭注!”
旁邊一個黑臉漢子麵無表情的把一份合同遞了過來,說:“賭場不接現金,以壽命做賭。”
“想入局,先簽署賣命契約。”
“如果贏了,可以拿壽命去前台換錢,一年壽命十萬起。”
我接過那份厚厚的賣命契約,認真的一頁一頁的翻看。
結果旁邊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頭不耐煩了,說:“有什麼好看的!你還真信有人能買走自己的壽命啊!”
“大傻叉一個!”
“開這家賭場的也是大傻叉!贏到了壽命,一年可以換十萬!老子贏十年就能換一百萬!還買什麼屍,買什麼鬼?在這贏錢不好嗎?”
我看了看那人,發現他身上穿的衣服很年輕,牛仔褲,衝鋒衣,手腕上還戴著一款運動手表。
從打扮上來看,他最多也就三十歲左右。
但現在滿臉皺紋,頭發花白,就像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
我心中歎了口氣,這家夥被鬼遮眼了。
肯定有東西遮蔽了自己雙眼,認為自己還是三十來歲的模樣。
甚至一些陽氣不旺盛的普通人,都看不出這位賭客的真實相貌。
也就我整日念誦經文,三魂七魄日益強大,這些表麵上的幻象根本就瞞不住我。
我沒理他,依舊在認真的看賣命契約。
直到另一位賭客也不耐煩了,說:“行了行了,要看一邊看去,彆耽誤大家贏錢!”
我對那人笑了笑,說:“簽合同的時候,總得仔細看看是不是?”
說完之後,我就拿起旁邊的簽字筆,順手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寫的是張一刀。
我上學的時候癡迷於各類冷兵器,所以才給自己起了一個張一刀的綽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