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台上擺列著一串武器,我情急之下順手抓住一柄長槍,隻覺得入手沉重,韌性十足,仔細看去,發現槍頭上還閃爍著斑斑寒光。
這玩意兒竟然是真家夥。
我這一下刺的又狠又準,逼的王鐵塔急忙矮身,順手掄著鐵錘朝我腳腕上砸來。
我翻身躍起,身子連續兩個空翻,已經站在了那戲子的麵前。
那戲子臉上的麵具陡然變換,竟然是一副黑碎花相的許褚臉譜。
他大聲說道:“常山趙子龍!吾乃丞相手下大將!譙州許褚是也!且吃俺一刀!”
那戲子一招手,武器架上的大刀應聲而來,對準了我腦門當頭就砍。
我翻身躲避,隻覺得狼狽至極。
反倒是台下的觀眾們不樂意了,一個半人半狼的精怪大聲說:“趙子龍豈能懼了許褚!上啊!上啊!”
戲子的大刀一刀緊似一刀,驚的我連滾帶爬,連站起來的機會都沒有。
眼看我就要退出戲台,忽然間那戲子大刀一晃,竟然朝旁邊的王鐵塔砍了過去。
王鐵塔脾氣暴躁,可不慣著對方,鐵錘橫掃,完全是一副硬碰硬的模樣。
大刀和鐵錘碰在一起,隻見火星飛濺,雙方同時倒退幾步。
那戲子唱道:“你又是何人!”
王鐵塔怒道:“你爺爺!”
我趁著他倆打起來的時候,撒腿就跑。
可忽然間衣領一緊,緊接著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了過來:“闖了我的戲台就要跑,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手裡的長槍反手就刺,但覺得手腕一軟,長槍竟然被人輕輕巧巧的就奪了下來。
長槍丟了就丟了,反正不是我的武器。
趁著對方奪走我長槍的時候,我已經從背包裡拽出了守命人手冊。
隻見頁麵嘩啦啦的翻動著,一張頁麵倏然飛起,朝對方劃了過去。
那個嬌滴滴的聲音驚訝的說:“守命人手冊!”
“你是守命人?”
我一顆心砰砰砰的直跳,抓著守命人手冊就後退兩步。
這時候我才發現又有兩個戲子攔在了我的身後。
背後兩人一個紅臉,一個黑臉,分明是關二爺和張三爺的臉譜!
前麵那個奪走我長槍的,則是一個塗抹著厚厚脂粉,香氣撲鼻的女子。
因為化妝了,我也看不清楚那女子是什麼模樣,隻覺得對方身上陰氣很重,似乎不是活人。
聯想到台下那些烏七八糟的觀眾們,我忽然間心念電閃,脫口而出:“你們是鬼戲子!”
那女子輕笑道:“我們當然是鬼戲子。”
“你是張庭軒什麼人?”
我沒敢回答。
要知道我哥債主幾乎是遍布天下,對方既然知道我哥的名字,指不定也是個債主。
更何況她還是一個鬼戲子。
所謂鬼戲子,就是專門給鬼唱戲的。
這種戲班子賺的也不是錢,而是冥鈔。
彆看冥鈔不能在陽世流通,但冥鈔上麵攜帶著大量亡魂的陰氣。
鬼戲子收集的就是這些陰氣。
那女子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張知穆,是張庭軒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