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封鎖區的時候,我轉頭看了宋君子一眼。
宋君子站在帳篷門口,腰杆挺的筆直。
但陽光灑下,我分明看到了這個幾乎無所不能的男人,竟然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無奈感。
十萬天魔的事情還沒解決,現在又出現了神明。
中土未來究竟要麵臨什麼樣的劫難?
身為最新成立的中土特彆案件處理中心大統領,沒有人能理解宋君子到底承擔著什麼樣的壓力。
我慢慢的轉身離開。
不管如何,我都是屬於中土的一份子。
我從小受到的教育,也是保家衛國,維護世界和平這一類。
更何況神明和天魔都會肆無忌憚的把人類當做奴隸,這群癟犢子玩意兒最好全滅絕了。
離開封鎖區以後,街道上就變得正常了起來。
京都的百姓們似乎沒把神屍破土當做一回事,但見路上,依舊是車輛匆匆,行人如流。
我茫然走在街道上,再回頭看看那個被護國軍封鎖起來的區域,總覺得這就像是兩個世界一樣。
似乎不管是神明還是天魔,都無法阻擋百姓們賺錢奔小康的欲望。
我背著戰術背包,手裡拎著密宗鐵棍,腰間還藏著一柄防身用的手槍。
這是我出來的時候,宋君子留給我的。
這手槍的威力很小,子彈打在人身上,估計連身體都穿不透,隻會卡在肌肉裡麵。
我很懷疑宋君子送我這柄槍不是防身的,而是讓我自殺的。
有一說一,這身打扮在京都街頭上走著,看起來總有一種傻乎乎的樣子。
好在京都的百姓們見怪不怪,最多隻是多看我兩眼,然後又去各忙各的。
開玩笑,大家都忙著賺錢呢,誰還有時間搭理我這種無聊的人?
我順著街道一直往前,期間不少騎著電動車或者自行車的行人們從我身邊掠過。
我仔細的觀看著每一個行人,試圖找到那尊神明到底在哪裡,又是以什麼形象出現在我麵前。
但看了半天,也沒見誰比較異常。
反倒是自己傻乎乎的總是東張西望,跟個小醜似的。
我臉皮子厚,也不在乎彆人的目光,所以繼續朝左右尋找。
但就在這個時候,街邊上一個老漢對我大聲說:“張知穆!”
我猛地轉身,這才發現泥水裡麵,一個穿著破破爛爛,身上臭烘烘的老漢正在跟我打招呼。
這時候大雨剛停,路上的行人們不管是騎車還是步行,基本上都會避開路上的積水。
但這家夥偏偏躺在積水裡麵,活脫脫就是一個流浪漢的形象。
我飛快的走過去,皺眉說道:“你就是那尊神明?”
“怎麼跟我想象的不一樣?還是說,你掠奪了他人的魂魄,在這裡製造神奴?”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身上的殺意都冒了出來。
太囂張了!
即便是京都的流浪漢,那也是中土的子民!
我們沒有救助流浪漢是我們的錯,但你控製對方魂魄,製造神奴,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這王八羔子眼裡根本就沒有法律和道德這兩個概念!
那流浪漢見我身上煞氣隱現,笑著說:“怎麼生這麼大氣?”
“坐,坐。”
他拍了拍旁邊的馬路牙子,示意我坐下來聊天。
我不知道這家夥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屁股就坐在了流浪漢身邊,嘴裡嘲諷道:“多稀罕啊。堂堂一尊神,竟然還會欺負流浪漢了。”
“你們就這格調嗎?”
我坐下來的瞬間,隻覺得一股惡臭撲麵而來。
那味道像是在岸邊腐爛了很久的鹹魚,又像是小時候農村裡黑心廠家們熬的臭油。
熏的我差點就要吐出來。
我心中不禁有點懷疑,這家夥真的是神明嗎?
神明也會用這等肮臟之人來作為自己的神奴?
流浪漢笑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天玄子。以前人們都喊我劍神。”
我聽到這噗嗤一聲就笑了。
劍神?
就你這模樣,還劍神?
你的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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