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一笑,說:“師傅你真神了啊!這都看的出來?”
司機說:“最近來曲阜的外地人數不勝數,誰不是衝著孔老爺子來的?”
“小兄弟,我勸你最好先訂個酒店,酒店訂不著的話,去街邊小旅館也行。不然的話,你怕是隻有睡大街的份了。”
我好奇的說:“到底有多少人來給孔老爺子祝壽了?連住宿都弄的緊張兮兮的。”
司機滿臉自豪的說:“知道孔院不?”
“就是孔家講學的地方。”
他轉動方向盤,然後驕傲的說:“孔三先生在孔院設置了迎賓廣場,就是那種露天的流水席,隻要是給老爺子賀壽的,都可以去裡麵坐下來吃上一頓。”
“你知道會場能容納多少人嗎?五萬人啊!”
我驚歎一聲。
五萬人的流水席!
鳥巢的觀眾數量極限也不過是九萬人吧?
而且流水席跟觀眾還不一樣,觀眾隻是觀看,流水席上,那可是需要各種各樣的食物,酒水之類的。
毫不客氣的說,光是伺候這九萬客人,需要的廚師,服務生什麼的都得以萬來計算。
食物酒水更是得堆積如山。
司機見我目瞪口呆,笑著說:“孔老爺子可是執政院的議員長,雖說到了九十九歲,但精神依舊矍鑠,還能為中土發光發熱幾十年呢。”
“其門生故舊遍布天下,毫不客氣的說,五萬人的場地怕是都容納不下。”
我沉默了。
我想過孔家很厲害,但沒想過會這麼厲害。
但讓我納悶的是,孔家老爺子到底是怎麼想的,一個九十九歲的壽誕,為什麼會如此大張旗鼓,如此高調?
這好像不符合孔家的身份吧?
不過人家既然放出了要大操大辦的信號,孔家的門生故舊,甚至想要巴結孔家的人估計都得過來湊個熱鬨。
說起來,天底下所有的讀書人都跟孔家有淵源,都想過來湊個熱鬨。
就算攀不上孔家,能跟孔家下麵的人扯上關係也不錯。
司機跟我一邊吹,一邊在鬨市區裡慢慢的往前開車。
現在華燈初上,城內車輛川流不息,車輛根本就提不起速來。
幾公裡的路足足走了半個小時,司機才指著一棟燈光明亮的大樓對我說:“看見那棟樓了沒?”
“進去買點禮品,去給人賀壽總不能空著手去。”
“還有,不要買太貴的東西,你要知道,明天孔家收的禮品怕是得用倉庫來裝。你那點東西估計壞在倉庫裡都用不到。”
“但也彆糊弄人,畢竟孔家是天下讀書人的精神信仰是不是?咱們自己得做到問心無愧。”
我連連點頭,沒錯,起碼自己得做到問心無愧才行。
更何況我這次還是有求於人。
司機樂嗬嗬的,把我放在了落客點後就開車離去。
我抬頭看了一眼燈光明亮的商場,然後進去挑選禮物。
送禮這事我還是第一次經曆。
對於一位接近百歲的老人,送什麼東西我還真沒個主意。
在商場裡閒逛了半個多小時後,我才選了兩樣東西。
一盒蜂蜜,一盒茶葉,價錢加起來也就五百多塊。
選好之後,又覺得有點不太合適。
孔家是天下讀書人的領袖,也是修了浩然正氣的夜行人領袖。
更是魯東第一大家族。
人家孔老先生是執政院的議員長,身份地位極其尊貴。
這份禮物給普通的老百姓也算不錯了,給孔老先生送過去,怕不是有點寒磣。
要知道我現在代表的可是特案處。
但轉念一想,孔老先生有這麼多人送禮,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人家要是真的願意振臂一呼,弄出十幾個二十幾個a級夜行人過來,不管我送什麼都一樣。
孔家的老爺子,應該不會這麼膚淺吧?
想到這,我就心安理得的拎著茶葉和蜂蜜,準備找一個酒店歇歇腳。
但到了這時候我才後悔沒聽司機的話。
各大酒店幾乎都爆滿了,不要說客房了,就連床位都找不到一個。
我拎著一箱子茶葉和一盒子蜂蜜在街上走了半天,直到十點多鐘的時候,才總算是在街角找到了一家小旅館。
小旅館的環境很差,陰暗潮濕不說,房間裡還沒個窗戶,悶熱的要死。
但饒是如此,這裡的入住率也達到了百分之八十。
老板是個肥胖的女人,一間隻有四個平方的小屋子,開口就是八百塊錢一晚。
愛住不住。
我氣的火冒三丈,有心想要摔門而去。
但想到明天還有重要的事得做,今晚無論如何也得好好休息一下,於是就悻悻的給胖老板轉了賬,然後上床休息。
說起來也算是憋屈。
我好歹也是一個準a級的夜行人了,卻跑來這受這種氣。
要不是亡靈之地那邊情況緊張,我早就一腳破旅館的大門給踹翻,然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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