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海瞳三人走出院落並沒有很著急回寢殿，而是沿著紅豆門前這段小路慢慢走著，一邊走一邊環顧四周。
“大哥，有件事我不太明白”樗裡武打開紙包，一邊吃著嬢嬢給的茶點一邊與歸海瞳說話。
“何事？”
“今天去禦府弟子那借錢，他們一個個多少有些為難我。”
歸海瞳微微皺眉，看向樗裡武。
樗裡武趕忙解釋“大哥彆擔心，他們也沒怎麼著我，就是其他府邸見我需要銅錢，都不遺餘力的幫忙，隻有禦府的一個弟子，第一個人隻給了我三個銅板，他這一帶頭，禦府其他弟子有樣學樣，每個人也隻給了我三個銅板。我想說的倒不是這個，我就是奇怪，神域的人都是靈域上來的，那同一府邸的人來到神域，豈不是容易聚堆兒，抱團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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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靈珠！”
“啥？”
“斬靈珠”歸海瞳繼續“聽父親說，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每個升神入駐神域的靈者，神帝大人都會根據各自的情況，讓他們咽下不同的斬靈珠。若是一殿主神，因在靈域修煉多年，繼而情緒心智穩定，一般不會惹是生非，故而不會讓他們咽下斬靈珠。我父親，與夙沙醫府和雍門禦府的兩位大人就是這種情況。再就是，有些神官在靈域的時候就一直負責某片邊界戰場，為了讓他們保持清楚地戰鬥記憶，自然也不會讓他們咽下斬靈珠。至於其他小仙們，上來後必會被要求咽下斬靈珠。”
“那來到神域以後豈不是把之前的事情都忘了個一乾二淨？”樗裡武覺得有些恐怖。”
“分情況，有人斬去的是萬年的記憶，也有人斬去的是一段時間的記憶，又或是對某一件事的記憶。反正這種靈珠隻有神帝大人會“做”，他想讓你斬多少，你就會忘記多少；他想讓你斬什麼，你就隻能乖乖的斬什麼。”
“那斬靈珠還能斬什麼？”
“聽父親說有一種最殘酷的斬靈珠就是除了記憶不斬其他都斬。斬斷了靈力，斬碎了神源，甚至連情感都斬斷，卻唯獨留著你過往的記憶。什麼都記得，卻又讓你什麼都做不了！”
“那．．．那當真是比忘記還要殘酷！那神帝大人對誰用過這種斬靈珠？”
“父親隻說過，曆年來隻有一人被這樣對待過，具體是誰，父親沒說。你也知道，為了避嫌，父親也不太與我們討論神域的事。好吃嗎？”
“嗯？”樗裡武猛然抬頭，嘴角還沾著一口糕點沫沫“啥？”
“嬢嬢的茶點，好吃嗎？”
樗裡武出了大門就一直在吃，這一會竟已經吃了一半“好吃！比白天宴席上的還要好吃，哥哥嘗一塊嗎？”
“好，給我一塊嘗嘗”歸海瞳接過樗裡武遞過的茶點，放入嘴中，慢慢咀嚼“嗯，當真是食靈係，比叢媽媽做的還要好吃一些。”
“對啊，大哥，當真是小看公主的這位嬢嬢了，我吃第一口的時候就覺得比叢媽媽做的還要好吃那麼一點！”
“的確是我們．．．”歸海瞳看著落在地上的花瓣緩緩說道“小看了．．．”
“大哥這是什麼意思？”
歸海瞳抬起頭看向整條小路“一千多年以來，靈域皆知，叢媽媽從不參加有關升神的任何事情。但長輩們都說叢媽媽是有入駐神域的實力的，說不定在彆人察覺不到的時候已經自行開了神源也是極有可能的。可是嬢嬢做的茶點竟然比叢媽媽的還要好吃一些。你不覺得是我們小看了嗎？”
樗裡武疑惑。
歸海瞳繼續說“若以叢媽媽的實力來到這神域，一殿主神是肯定得了，可嬢嬢居然一直貼身服侍紅豆。神帝大人疼惜愛女也能理解，但是真的有必要找一位靈力如此高強的靈者嗎？把這麼厲害的靈者用在邊界打仗上豈不是很合理。”
“大哥的意思是．．．”樗裡武也覺得些許奇怪，便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茶點。
“而且，剛剛出來後，我看了看地上的花瓣，還是厚厚的鋪平在地麵，不像我們這樣走過以後，地上花瓣多多少少會散開一些。我沒猜錯的話，剛才一定是一個人都沒有靠近過公主的院落的。但是我們一晚上賣東西吆喝的聲音，一群人打鬨的聲音足以引起彆人的注意，再加上咱們下午借銅錢把靈域上來的弟子借了個遍，就算沒聽到打鬨聲，難道他們沒有一個會因為好奇來這邊看看嗎？就算都不好奇，那燈籠的紅光當真是沒有一個人看到嗎？一件事不足為奇，但這麼多事情湊在一起，竟沒一人靠近，我想著定是有人設了隱靈珠遮掩了我們的院落，使得外麵的人看我們院落根本就沒什麼異樣。”
“大哥說的是呢”樗裡武此時也覺得好像是這麼一回事“那大哥察覺到咱們周圍有隱靈珠了嗎？”
歸海瞳搖頭“沒有。我好奇的就是，就連咱們都沒察覺到。”
“大哥．．．照你這麼說！嬢嬢該不會就是那個“特彆”的人吧！？”
歸海瞳無奈的笑了笑“開始我也想過，但是仔細一想，若真的是嬢嬢的話，那豈不是明顯偏袒我們幾個？畢竟隻有神府和紅豆的關係近一些，那有機會見到公主，從而見到嬢嬢的，也就隻有咱們幾個了。所以，我又覺得應該不是！再說了，上麵那些假設，也都是我的猜測，並沒有實打實的證據。”
“那我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呢？”
歸海瞳突然停下腳步！嚴肅的看著樗裡武“所以！武弟弟！你要做的就是把握好這次機會！這次升神賽與以往硬拚靈力不同，若這個特彆的人真的是嬢嬢，那你一定要抓住機會，來神域之前，我與二弟就已經說好了，若我們三人同時完成比賽，一定會先報你的名字！”
“大哥．．．”樗裡武感動的停下腳步，抬頭仰望著歸海瞳“哎喲！二哥，你踩我腳了！”
激動了不到一秒，樗裡武就被跟在後麵一直沒有說話的歸海柰撞了一下。
“大哥”歸海柰也抬起頭，仰望著歸海瞳“你說．．．男子獨自去買女孩子穿的裙子，會不會有些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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