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離眼鏡旺哥那夥人不算遠的靖海的一處漁村。
用魚佬的話來說,整座漁村碼頭上停靠的幾十條船,都聽他的。
除此之外,他在惠州這些地方,每天從香江往來十幾趟的大飛。
上麵裝滿了家電,手表。
當然,還有一些其他要命的貨。
“多謝你,魚哥。因為我,害你損失了一條線路。”
這話是我真心實意的。
因為我知道,對於水客來說。
一條能走人,又能走貨的線路。
是多麼的值錢。
出獄之前,老莊和我說過許多江湖往事。
天南海北的哪裡都有。
早年間東北的土匪,山東的響馬。
川渝的袍哥。
這些地方的江湖。
當然也包括兩廣,以及福清一帶,這些靠海吃海的水客們。
白天是漁民,想撈偏門。
自然而然也要依靠大海。
南粵多往香江走人。
至於福清,則是拜了媽祖,全世界哪裡他們都可以落腳。
荷蘭阿姆斯特丹,意大利的米蘭西西裡,大洋彼岸的洛杉磯。
隻要有華人的地方,就能聽到福清人說一句:乾霖娘。
魚佬笑了笑:“後生仔,是你命好。我給菲姐打過電話啦,她托我好好照顧你。”
“本來我是打算,把你們三天後安排到香江的。但沒想到,你們居然遇到了眼鏡那個爛仔。”
“話說回來,你們是怎麼認識眼鏡那個爛仔的?”
我一五一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告訴給了魚佬。
後者聽完。
長歎一口氣:“在我們這個地方,眼鏡的名聲不太好。他做事太極端,太沒有底線了。出來闖,人還是要講道義,講信譽的。”
“好多人上了他的船,男的被賣到了東南亞的橡膠廠,甚至賣到了非洲去挖礦。基本上都是死路一條,成了當地的化肥。”
“女的則被賣到了歐洲,以及大洋彼岸的一些城市。趁年輕,做皮肉生意,因為高價錢,可等老了,或者生病身體不能再產出利益之後,她們的下場也是很慘的。”
說完他搖了搖頭:“至於我給他的那條線路,是我今天找他本來就要談的事情。也是之前早有打算的。”
“隻不過趕上了你去大鬨天宮,我就趁個人情,送給他了。”
魚佬表現倒也豁達。
我反而好奇了起來:“魚哥,這走貨的線路,在你手裡不是更好嗎?乾嘛送人?”
說完我突然反應過來,笑了笑說道:“當然,魚哥,你就當我多嘴。這事情我本就不該打聽。”
混江湖的沒有哪個人是心慈手軟的。
交情深淺,比不過利益分配。
魚佬願意把掌握在自己手裡,成熟的線路莫名其妙的交給眼鏡。
這其中是一定有原因的。
而這原因,極有可能是這條線路出了問題。
亦或者送給眼鏡之前。
魚佬就已經給他挖好坑了。
同行是冤家,魚佬怎麼會好心把自己賺錢的生意送人?
我剛才也是話趕話,多嘴問了。
魚佬笑了笑:“沒事啦。”
他看了一眼手表:“你堂哥的傷勢不算嚴重,都是皮外傷,船我已經安排好。今晚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坐車去惠州,我們坐船出發。後天一早,你就可以在銅鑼灣吃早茶啦。”
“多謝了,魚哥。”
其實這比我預想的要快許多。
我本以為我們要在潮仙停留一兩天。
“不必謝我,謝菲姐啦。不過靚仔,我看你做事機敏,今天這事你敢單槍匹馬的去找眼鏡。這次去香江,想好做什麼發財的生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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