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傲慢的工頭。
立刻對我們發號施令了起來。
“這裡沒有貨運電梯,所以,你們幾個搬運水泥的,走步梯。”
聽到這話,包括我和我堂哥在內。
一共四個扛水泥的人,立刻不滿了。
“大哥,我們在四樓呢。”
“是啊,一袋水泥五十公斤呢。”
工頭冷哼一聲:“不光四樓,我們的卡拉ok,包含了46樓。至於水泥...一袋五十斤,找一條狗都比你們強。你們每個人最少四袋水泥,否則工錢扣一半!”
四袋水泥。
就是兩百斤!?
這明顯就是在針對我們幾個。
我順勢看向不遠處。
正叼著煙抽的黃毛。
一臉得意的看向我們這邊。
很顯然,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哎呀,你們這些吃麵的內陸人,兩百斤水泥小意思啦。更何況,也不會讓你們搬運一天水泥的。”
堂哥聽完這話,立刻自告奮勇:“工頭,我會泥瓦,我砌的磚既平整又貼合。我弟弟會走線,他會電工活!”
工頭擺了擺手:“我們這裡人人都會啦。不需要這些,你們搬運完水泥,就可以搬運地板磚啦,瓷磚啦。反正有很多東西需要你們得啦。”
我哥還想再爭取。
但我知道意義其實並不大。
於是拉扯了一下我哥哥說道:“算了,哥,沒用的。”
我哥有些懊悔:“都怪我多嘴。”
“也不怪你,我們人生地不熟,在香江沒什麼根基,這很正常。”
回想起來。
六年牢獄生涯的剛開始。
刀疤臉是怎麼對我的?
幾乎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胖揍。
那可是要把我往死裡整的。
相比較刀疤臉給我帶來的那些遭遇。
幾袋水泥,幾袋子瓷磚,還真就不是什麼事。
但看著那黃毛一臉得意的樣子。
我心底裡卻已經是暗自藏下了仇恨的種子。
如無意外,我和我哥,會在這卡拉ok待一個多月的時間。
當務之急是賺錢。
讓我嫂子過上好日子。
同時我們三個人,能換來一個正式的身份,留在香江。
至於那個黃毛,我是一定要收拾的。
但不是現在。
分配了工作之後,我便開始和我哥扛起了水泥。
一上午的時間,我們兩個人加起來。
一共扛了八袋水泥,五袋瓷磚,一袋地磚。
我還好,一是年輕,二來牢獄裡麵,我做過重體力活。
我堂哥在南方的廠子裡麵,雖然辛苦,但基本上都是機械性的工作。
不出太多的體力。
所以這扛水泥扛地磚的活。
還是累的他上氣不接下氣。
十二點半,午飯端上來。
用北方話是盒飯。
用南方,尤其是南粵香江這類地方。
管這些叫碟頭飯。
裡麵要麼是豬扒,雞腿,要麼是幾塊燒鵝白切雞。
然後一大碗米飯,一個鹵蛋,幾片青菜,再淋上有些豉油。
“這...這根本吃不飽。”
我哥發起了牢騷。
結果剛說完,工頭走到我哥麵前。
“你說什麼?再說一句?”
堂哥膽小。
趕忙賠不是:“大哥,我說錯話了。我飯量大,您彆跟我一般見識。”
“再多嘴,就滾。我們這兒不缺人。”
“是是是。”我堂哥連忙賠罪。
同時也觀察到我臉上隱隱帶著怒意。
便趕忙勸阻道:“小召,一定要忍住!這份工作,對我們很重要。”
“媽的。”我罵了一句。
可以後,堂哥的一句話,立刻讓我冷靜了不少。
“我知道你生氣,可是沒辦法,我把你嫂子帶到了香江,就不能讓她跟著我受委屈。”
是啊。
嫂子還在曾榮大廈等我們回去。
說什麼這口氣隻能咽下去。
這時黃毛走到我和我堂哥麵前。
得意嘲諷了起來:“撲街仔,還挺能忍的。我保證你們兩個人,在這裡待不了三天,我有辦法告訴工頭,讓你們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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