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合怡大廈的窗戶看向外麵,是夜幕下燈火璀璨的維多利亞港。
而我現在恨不得直接跳下去。
三十幾樓足以粉身碎骨,賞給自己一個痛快的。
我看向程欣。
小姑娘貝齒輕咬嘴唇。
她根本無法管理自己的表情。
此時此刻緊張到了極點。
猴子吩咐一個手下去把馬昂帶上來的功夫。
李聖世站起身,拿著礦泉水,走到我的身後。
輕輕拍著我的肩膀“怎麼樣?馬上就見到相處了六年的獄友,緊張嗎?”
“還好。”
“你跟馬昂的關係怎麼樣?”他接著問。
我更加確定。
這個正在與我博弈,行為儒雅隨和的男人。
他不管出於什麼目的。
但現在他都很享受,獵物在自己麵前掙紮的樣子。
我回答“監獄裡麵說過幾句話,不過我江湖輩分低,哦不,或者說我壓根就沒什麼輩分。所以,監獄裡正眼瞧我的也沒幾個。”
“哦是嗎?”李聖世不疼不癢的說道。
我與李聖世這番博弈。
看的師爺蘇和陳觀泰,這兩個香江佬是雲裡霧裡。
陳觀泰脾氣直,看不慣就問。
“李先生,不知道您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陳觀泰指著桌子上的這些照片問“難道,陸文召有什麼問題?他不會是條子的臥底吧?”
李聖世皺起眉頭來“阿泰啊,如果你想當坐館的話,那首先要有腦子。”
“我說的腦子,不是滿腦子都想著江湖上的那些事情。要把目光放遠一點,彆光盯著油尖旺那一畝三分地。”
陳觀泰尷尬一笑“額李先生您到底什麼意思?”
麵對陳觀泰的反複疑惑。
李聖世仍然沒有惱怒,耐心的解釋道“很簡單,就算他是條子,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是商人,歡迎治安各部門來調查我,保護我。當然,配合他們調查工作,也是我身為守法商人應該做的。”說著,他拍了拍陳觀泰的肩膀“所以阿泰,不要緊張,他就算是條子也沒關係。”
陳觀泰雲裡霧裡。
師爺蘇拉扯了一下陳觀泰。
隨後說道“李先生是不是您懷疑陸文召,有其他的身份?”
能當白紙扇。
又受過高等教育的蘇全。
看事物是最為全麵的。
他很聰明,哪怕沒有今天這些所謂的資料。
隻需要李聖世的幾句對我的質問。
他就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李聖世走到了師爺蘇的身後,輕拍著他的肩膀“懷疑談不上,做生意嘛,終歸是要謹慎一些的。小陸是北方人,又是在中原監獄服刑的。恰巧,我在那監獄裡,也有幾個認識的人。”
我淡淡的說“所以,你把馬昂找來了?還真有本事。”
李聖世搖頭“不不不,我隻是給了他一份工作而已。”
“前段時間隴原,西山省有幾處小煤礦的礦主老板來找我,想讓我入股他們的煤礦生意。”
“這幾年小煤礦生意是暴利,但我估計用不了十年,就要整頓。所以我想趁著行業利潤最高點的時候,入局,跑馬圈地之後,將煤礦資產打包賣掉。”
“所以我就得找一個在西山,隴原這幾個省,有關係,有人脈,當然手段也得強硬一點的人。”
師爺蘇衝著李聖世豎起大拇指“李總高見,所以您找到了這個馬昂?”
李聖世點頭“是的,不然的話。他一個車匪路霸,隻會在縣鎮級彆土路上,攔路吃拿卡要的莽夫,我也懶得認識。”
“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馬昂和小陸,都在同一所監獄服過刑。”
陳觀泰問道“一個苦窯裡麵蹲過,也說明不了什麼啊。”
李聖世已經懶得解釋了。
正巧這時候,猴子的手下,帶著馬昂從外麵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