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看向我。
沉吟良久“尤伯被重案抓了,這事情非同一般。”
白眉重新看向我,目光變得有些許凝重了起來。
至於他的語氣,就更是沉重了。
“我覺得,你這未來四十幾個小時,不容易過關哦。”
他用的是粵語。
說來也是奇怪。
這粵語在任何時候,說任何話。
都帶著一股子輕佻意味。
縱然白眉是在為我擔憂。
可他這話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卻仍然是讓我覺得好像是在調侃。
“肥祥這個時候被人斬,我不覺得意外。”
“反倒是尤伯,這個時候被人帶去重案組,這事情值得推敲。”
白眉皺緊了眉頭,一邊開著車往醫院去,一邊分析著說道。
他表情嚴峻。
顯然,對於白眉這種。
混跡於街頭的矮騾子來說。
一個社團的裡子。
像尤伯這樣的大人物。
被條子直接抓到差館。
這是一件足以讓整個香江江湖抖三抖的事情。
而我則安撫他說道“尤伯這個時候去重案組,未必是壞事。”
我隻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卻是讓整個車內的氣氛,瞬間冷清了下來。
坐在副駕駛的程欣看向我“難道說,尤伯進重案組,這事情和你有關係?”
白眉狐疑且警惕的看著我,一言不發,但表情卻對我充滿了警惕。
甚至連坐在我旁邊的方傑,也嗯了一聲“是啊,這事兒不會是你做的吧?”
我麵露詫異“不是,在你們心裡,我就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程欣輕笑一聲“混亂是上升的階梯,水渾了才能摸魚不是嗎?”
“是啊,大佬,真要是你做的,我們也沒什麼話說。隻能感慨,乾得漂亮。”
我扶著額頭,頗顯無奈“不是,真要是我做的,對於我來說有什麼好處嗎?你們說。”
我把問題拋給了他們。
說實在的,就連我自己,我也不知道,如果倘若真是我把尤伯送進了重案組。
這事情從前往後數落。
似乎都和我沒什麼必然的好處與關係。
“是啊,對於阿召來說,這件事於情於理都沒好處。尤其是這個節骨眼兒上,當務之急,不應該還是讓坐館的位置順利過渡,才是硬道理嘛。”
程欣是聰明的女人。
倒也算是一語成讖,一針見血。
說清楚了整件事的關鍵所在。
說話間,白眉已經開著車,來到了醫院。
我們幾個人走下車。
路上的時候,幾個人左一句有一句的閒聊著。
卻也是讓本就身心俱疲的我十分困乏疲倦。
如今來到醫院,一想到肥祥那滿身的肥膘,被砍一道道的血條子。
我便內心有些排斥與惡心。
但我與肥祥,雖然談不上什麼生死莫逆。
我來香江的第一站,便是肥祥安排的。
說到底和他是有交情的。
更何況,肥祥與菲姐,也有過一麵之緣。
二人雖無太多交情。
但肥祥在北邊唯一認識的江湖上的朋友是菲姐。
而菲姐在香江,能信得過的人,也是肥祥。
所以這於情於理,我都要來醫院一趟。
當我趕到醫院的時候。
魚佬,張炳哲,都已經帶著人趕到了。
“阿召,我們已經派人在醫院四周了守著了,另外也在外麵調查了,是誰在興風作浪。”
我一下車。
魚佬便立刻迎了上來。
他與肥祥的私交,僅限於我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