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剛剛回村的王家人和不知何時會來的流民。
江清月不免有些擔心,正準備站起身來出去看看,卻被宋冬梅給拉了下來。
“三嫂,你彆去,外麵路那麼黑,再說我三哥那麼大的人了還能跑丟不成?”
江清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見幾人都是眼底帶笑,分明是有什麼事瞞著她。
便直接朝著宋冬梅開口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吳氏見她著急,便趕忙說了,“好了,彆瞞著小月了,是這樣,老三說想給你個驚喜,所以我們一開始都沒告訴你。”
江清月越聽越糊塗,“驚喜?”
吳氏衝張素娘使了個眼色,後者很快小心翼翼地從屋裡抱了件紅色的繡袍出來。
打開一看,竟是一件嫁衣。
江清月腦子嗡得一下,忽然就明白過來了。
“這衣服是給我做的?”
吳氏笑著點了點頭,“老三很早就買回來了,我和你大嫂覺得太素淨了,就想著再多繡點花上去,這才耽誤了時間。”
宋冬梅笑得一臉得意,“還有我,雖然我繡不好,但是也沒少打下手,三嫂你不知道,我們都是趁著你不在的時候偷偷繡的,費了不少功夫。”
“趕快試試吧!”
江清月被三人拉進去換衣服的時候,人還有些暈乎乎的。
“大過年的,穿這個嫁衣乾什麼?難道——”
吳氏抿唇笑了笑,“老三說了,當初和你成親的時候就直接過門來了,連拜堂都沒拜,他想重新補辦一場。”
“隻不過現在外麵太亂了,也不敢在村子裡太高調,隻能咱們自家人熱鬨一下,你彆嫌冷清。”
江清月邊聽吳氏解釋,便任由張素娘和宋冬梅重新給她挽發。
看著銅鏡裡一身紅色嫁衣的自己,江清月似乎明白了宋硯的用意。
他和家裡人說是補個拜堂,其實是想正式確定兩人的關係,把該有的儀式給補上。
不等江清月收拾好,同樣一身紅色的宋硯已經翩然而至。
手裡還握了一根發簪,見江清月頭上空空的,便徑直走過來替她插上。
隨後又接過宋冬梅找出來的紅色喜綢,將另一端遞給了江清月,“清月,我來接你回家。”
江清月第一次見身穿紅衣的宋硯,頭發也明顯也是重新打理過的,莫名就被他晃了一眼。
還沒來得及開口,頭上已經被宋冬梅給蓋上了紅蓋頭。
江清月莫名心底生出一股子緊張,隨即手上一熱,宋硯的手已經握了過來。
等慢步走到自家門口,江清月透過帕子隱約看到屋裡像是變了大模樣。
門兩側掛著紅燈籠,門框上纏著紅綢,床單和被子也都變成了紅色。
在一家人的見證下,兩人拜了堂,又敬了茶。
吳氏一直笑得合不攏嘴,笑著笑著就忍不住激動落了淚。
禮成之後,眾人剛剛散去,宋硯便麻利地將門反鎖,隨即大步朝著床邊走來。
等手碰到紅蓋頭的那一瞬,宋硯還有些緊張。
直到掀開後看到裡麵的人後,這才突然笑了出來,“娘子,你真好看。”
江清月沒忍住噗嗤笑了一下,隨即正色道,“我有事要先問你,上次我喝醉酒那次,到底發生了什麼?”
宋硯聽後先是一愣,旋即伸手將她頭上的發簪拆掉,烏黑濃密的青絲頓時垂落下來。
宋硯深邃的眼底滿是水波流轉。
“當真不記得了?”
“但是我記得你惹我生氣了。”
宋硯眼底劃過一抹笑意,隨即攬著她的肩膀慢慢躺了下來。
“時間還早,我慢慢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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