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清月還是隱約猜到些什麼,這孩子和宋硯交情匪淺,也不知道他後來的遭遇是不是也和這孩子有關。
江清月不想在這個時候戳他的傷心事,於是便也沒有多問。
反正她們眼下不在江湖,在這深山裡,不提也罷。
見她沉思,宋硯忍不住反問道:“在想什麼?”
江清月抿嘴笑了笑,“我在想,如果不是因為我和家裡人,你會不會已經跟著他們一塊走了?”
宋硯啞然失笑,“不會,我已經厭倦了那樣的日子,而且我覺得再沒有比現在更幸福的生活了,這樣的好日子我還沒過夠呢!”
江清月試想了下,很快也表示讚同。
沒錯,現在的生活雖然在條件上艱苦了些,但是心底卻是踏實輕鬆的。
二十戶人家相處得也愉快,大家夥有勁都往一處使。
也不像之前在山下那樣一會王家一會江家,一個比一個煩人。
......
三月,正是草長鶯飛的季節。
清明過後,野菜接二連三地老去,紛紛抽出千姿百態的野花來。
有白的粉的,紫的黃的,毫無規律地擠在一處爭相綻放。
微風吹過,漫山的野花齊齊搖曳,看著煞是好看,聞著也讓人心曠神怡。
就連幽靜的林間也無一例外地被野花們占領了。
除了山坡和林間野花爛漫,大山深處粉的桃花、白的杏花和野梨花也都開得正是熱鬨。
還有一些叫不出來的野果樹花也混在其中。
遠遠看去,大片大片的花瓣粉白相間,微風吹過,花瓣漫天飛舞起來。
若不是天氣日暖風和,真讓人以為是下雪了。
江清月近日心情好得不得了,可宋冬梅似乎就沒有那麼明媚了。
原因無他,看著這麼多的鮮花卻不能用來掙銀子,實在是心痛。
“三嫂,要是咱們能弄點豬板油來,豈不是能在這裡做鮮花皂了?”
野豬身上幾乎沒什麼肥油,解決大家吃油的問題尚且勉強,哪裡還有多餘用來做香皂的。
江清月對此看得很開,外麵都亂成那樣了,一時半會也不著急掙銀子。
眼下還是把日子過美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為了寬慰宋冬梅,江清月還是提議,“有空就多摘點花瓣回來,做成乾花以後說不定能用上。”
於是,倆人沒事就往山坡上跑。
江清月喜歡花,每次過去都要摘上一大捧野花回來。
宋硯每次進山打獵回來後也總會順手給她折上幾支桃花梨花。
家裡沒有專門的花瓶,就用陶罐來裝,也彆有一番意境。
孩子們知道江清月喜歡花後,也都特彆積極地送花給她,甚至把宋硯也給比了下去。
這天清早,三個男人離家上山去砍竹子回來編納涼用的竹椅和竹床。
江清月幾人正在屋子各自忙乎著,做早飯、洗衣服,侍弄菜園。
正忙著,忽然聽見一陣陣鬼哭狼嚎的喊聲從大院外傳來,而且還越來越近。
眾人紛紛停下手裡的活計抬頭去看。
然後就看見一群孩子哇哇大哭著從外麵狂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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