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默默豎起了個大拇指,“看來公爹身手可以啊。”
吳氏抿唇笑了笑,“比老二要好一些,估計和老三差不多,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老三遺傳到了他那一身蠻力。”
江清月笑著點了點頭,“那公爹離開家幾年了?”
吳氏歎了口氣,不假思索道:“五年了,整整五年,五年前也是在春節前,他帶著皮子去鎮上置換年貨,沒想到趕上塞外打仗鎮上抓壯丁,他也直接被抓了壯丁帶走了。”
“當時被路過的同村人看到了回來告訴我們才知道,那時候真是——感覺天都塌了。”
江清月斂了斂眸,心中暗道婆母對公爹的感情還是很深厚的。
若是明天宋硯冷不丁把人給帶回家來,也不知道婆母這一下子會不會嚇暈過去。
雖然不能透露公爹活著的事情給她,但是好歹可以稍微給她做個心理鋪墊。
想到這,江清月便故意問道:“娘,那後來公爹就再也沒有消息了嗎?”
吳氏落寞地搖了搖頭,“沒有,我們托人到處打聽,隻知道他們是被抓去塞外打仗去了,過了兩年多後我們才知道,他打那場仗最後慘敗,幾乎是全軍覆滅了。”
“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半點的消息了。”
江清月默默地拍了拍吳氏,“其實我覺得,以公爹的身手自保肯定是沒問題的,所以公爹說不定沒事呢。”
吳氏聽後果然愣了一瞬,隨即猛地抬頭看向江清月,“你是說——你也覺得他沒死?”
說完,又落寞地垂下頭去,“可是如果他沒死的話,怎麼還不回來找我們呢?”
江清月輕輕拍了拍婆母,“塞外路途遙遠,說不定被其他事纏身也是有可能的,等咱們以後下了山,再托人好好打聽去找找。”
吳氏噯了一聲,“也好。”
另一邊。
宋硯和宋夏江二人背著吳氏準備的東西,飛快地鑽進老林子,按照之前進山的路線原路往村子裡趕去。
待到黃昏之時,兩人已經趕到了山腳下。
宋夏江當即提議,“老三,咱們趕緊去給爹燒紙吧?一會天黑山上就不安全了。”
宋硯朝著山下瞥了了一眼,隨即點頭,“好。”
兩人一路來到父親的衣冠塚前,開始分頭收拾貢品和紙錢。
宋夏江一邊點火,嘴裡還一邊念念有詞。
“爹,你彆怪老三了,上次我應該多跟你再說說就好了,俺們現在住在深山裡麵,穿過老林子就到了,你要是找不到,就跟著我們倆明天一早出發。”
“你要是缺什麼就給俺托夢,彆光找老三了,他現在白天忙得很。”
宋硯見他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眉心忍不住突突直跳。
“行了,二哥,咱們該走了。”
宋夏江環視一周,見山腳下已經暗了下來,四周陰森森的有些恐怖。
當即便站了起來,“那咱們晚上住哪?”
宋硯抿了抿唇,“這外麵冰天雪地的,隻能回家住一晚再走了。”
宋夏江點了點頭,也沒有多想。
兩人說著,便點起了火把朝村子裡走去。
幾個月不曾回來,如今村子倒是不像是有人來過,隻是處處荒蕪得厲害。
幾場雨之後,山下倒是不乾旱了,隻是房前屋後長滿了雜草,就連原本踩實的路也大有被野草吞噬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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