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遲疑了下,不知道該不該直說。
顧懷錚有些不耐煩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吞吞吐吐乾什麼?”
裴越見狀隻得把自己的疑惑給說了出來,“將軍,你這次跟來金陵,不會真的是因為那個長得像老夫人的女子吧?”
顧懷錚怔了一瞬,喃喃道:“你也看出來了?”
裴越點了點頭,“實在是太像了,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
顧懷錚斂了斂眸,終於承認,“沒錯,我的確是為了她來的金陵。”
裴越不解,“難不成將軍覺得她才是你的親妹妹?可是老夫人不是說,小姐前不久已經找回來了嗎?”
顧懷錚聽後嗤笑一聲,“我母親又不傻,怎麼可能是個姑娘上門認親她都會信,這不過是她的緩兵之計罷了。”
這些年,沒少人打著是顧家丟失女兒的旗號過來認親。
顧家早就已經習慣了一次次燃起希望,又一次次失望。
隻是這次唯一不同的是,來的姑娘竟然能清楚說出她從小佩戴在身上的信物。
正是妹妹當初丟失時隨身佩戴的。
不僅如此,她口中那個惡毒無恥的爺奶,經查也正是當初在自家做工的粗使婆子和雜役。
當初出了事沒多久,府上就狠狠罰了一批下人。
那兩人也趁機離開了江府,不知所蹤。
沒想到竟然是躲進了山腳下的村莊去了。
所以一開始知道這消息後,老夫人也被高興衝昏了頭,以為是女兒真的找回來了,這才當即寫了信催父子二人趕緊回京。
隻是兩人在一起相處了兩天,便慢慢發現了不對勁。
若是真如她所說,自己是被那江家一家人磋磨著長大的,但是她身上表現出來的那股子怯弱卻又像是裝出來的。
不僅如此,每當老夫人提出要派人去找那江家人時。
她便極力阻攔說江家人已經逃荒去了南方,自己是半路逃跑北上的。
想她一個小姑娘家能從去南方的半路上逃到京城,又沒有半點彆人的幫助,實在難以讓人信服。
於是,老夫人便當即又秘密寫信給兒子,讓他去一趟清水鎮仔細查一查。
至於這姑娘,雖然她不一定是真的女兒。
但是一定知道真的女兒在哪。
既然問不出來,那就留著她慢慢地調查清楚再說。
聽完顧懷錚的解釋,裴越瞬間便想通了所有。
“所以當初陛下讓我們去劫船,你是因為這事才會答應的?”
“沒錯,我本打算做個樣子,再趁機順路去清水鎮,後來見到她後就改了主意。”
“可是現在怎麼辦?那女子的夫君有點功夫在身上,還看的那麼緊,眼下出了這個事,我們更不可能找到機會靠近她了。”
“而且——她夫君一家如今都投靠了吳王,還要和趙家結為親家,就算是真的,這可如何是好?”
顧懷錚微微歎了口氣,沉思片刻後這才開了口。
“無妨,反正已經查清楚是誰了,跑也跑不掉,先回京會會那個假妹妹再說。”
見他終於鬆口,裴越也頓時鬆了一口氣。
兩人當即便打算連夜離開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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