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壓根不相信她們能做出香雲紗,待宋硯寫好字據後,潘文才隻瞄了一眼便迫不及待地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江清月也站了出來正準備去按,卻被徐婉凝一把拉住。
“清月,還是我來吧。”
這原本就是她的事,萬一出了事,也和清月無關。
說著,徐婉凝便走到跟前,直接咬破手指流出鮮血來。
潘文才見狀忍不住戲謔道:“夠烈,我喜歡,表妹就等著收拾收拾進潘府吧。”
徐婉凝壓根就沒看他一眼,用力將沾了血的手指用力按到了契約書上。
江清月心底一緊,隨後開始欣慰起來,看樣子徐婉凝已經下定了決心。
當即便朝著徐家祖父開了口,“老爺子,方才你也同我打了賭,那便也過來按個手印吧!”
徐家祖父,“......”
雖然不情願,但是當著眾人的麵也不好說什麼。
更何況,潘家也都按了,多他一個不多。
眼看都已經按好了手印,潘文才這才慢悠悠地收起自己那份契約書,隨即笑著將殘酷的真相告知幾人。
“我潘文才從不與人打這麼無聊的賭約,但是你們知道今天我為什麼會答應嗎?”
宋夏江冷哼一聲,“還能是為什麼,昨天被揍怕了唄,不簽怕繼續挨揍。”
宋夏江雖是玩笑話,卻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潘文才見狀忍不住開始氣急敗壞,“死到臨頭還嘴硬,你們連香雲紗是什麼都不知道,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地說能做出來,那我就好好教教你們,讓你們知道自己是怎麼作死的。”
“首先,這香雲紗之所以隻能在嶺南做出來,是因為當地的河泥特殊,隻有他們那裡的河泥塗抹後才能出現一麵黑亮的效果,換作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行。”
“還有,香雲紗的製作工藝從不外傳,至今除了我熟識的那幾家嶺南布行,再沒人知道這其中的工藝。”
“除此之外,香雲紗工序複雜,就算是新料做起來也起碼要半個月,如今我和婉凝表妹大婚已經不到十日,你們拿什麼做出來?”
說罷,潘文才便一掃方才的憋屈,當眾仰天大笑起來。
看得徐長青和宋夏江是又氣又急。
潘文才雖是個紈絝子弟,但是畢竟家族上上下下都是做布行生意的,從小耳濡目染,還是懂一些內情的。
而且方才聽他說的頭頭是道,一點也不像是假話。
兩人當即便沒由來地心涼了涼。
看來想要依靠賭約取消親事已經不可能了,還是想辦法逃走吧!
麵對潘文才的肆意取笑,徐婉凝當即便下了逐客令,“賭約已定,至於怎麼做就不勞你費心了,潘公子若是無事就請回吧!”
潘文才聞言冷哼一聲,“我是為你好,不忍心看你做無謂掙紮,到頭來還不是要乖乖地嫁給我?”
徐婉凝再次出聲,“慢走不送!”
見她態度如此激烈,徐家長輩們當即便紛紛瞪了她一眼。
隨即陪著笑臉開始挽留潘文才留下來吃飯。
徐婉凝和徐長青見不得曾經一起逃荒經曆生死的親人,這會變成了賣兒賣女、諂媚討好的小人,當即便悻悻然要離開。
眼不見為淨。
一行六人出了徐府,當即便直接去了香皂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