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顧鶴庭瘦得不成人形,一旁的趙元明看著也很是憔悴。
不過好在他比較年輕,體質也好些,所以人倒是一直處在清醒的狀態。
等他聽到動靜看過來的時候,當即便發現了淚流不止的宋冬梅。
眼底先是閃過震驚,隨即虛弱地笑了起來。
“你們來了。”
“冬梅彆哭,我現在很好。”
宋冬梅怕他擔心,連忙抬起袖子囫圇擦了把眼淚,“你現在餓不餓?身上還有哪裡難受?還起燒嗎?”
趙元明搖了搖頭,“不燒了,放心吧,你們快去休息。”
大概是三人這會的樣子實在太過駭人,趙元明便不住地催促三人去休息。
這也難怪,一路上她們隻顧著趕路和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其他的一概不管不顧,不用照鏡子便能從其他兩人身上看到自己的樣子如何狼狽。
宋硯和顧懷錚也在一旁勸說。
“你們看過了也該放心了,先回去休息休息,不然萬一你們也病倒了,到那時候就沒人照顧他們了。”
江菀和宋冬梅相視一眼,兩人都乖乖點頭,答應著先去收拾休息一會再來。
宋硯把兩人安置在一處帳篷裡後,隨即便帶著江清月一起回到了他的帳篷。
一進去,江清月便把懷裡的三份藥方掏了出來遞給宋硯。
“這些是趙王後從江南尋的名醫給寫的方子,不過這方子是前兩日剛敲定下來的,你先拿過去給軍醫看看,若是覺得可行就先試用一下。”
宋硯接過來認真看了一瞬,隨即點頭答應,“我現在就去找吳王和軍醫去商議下。”
江清月想到什麼,當即喊住了他,“還有這個,你要麼也一並拿過去給軍醫看看吧,這是我在網上查到的藥方,若是沒有問題,也一塊試下,好節省些時間。”
來的路上,江清月數次趁著方便的時候找機會進了空間,也查了另外三名大夫的藥方。
大多隻能是解表清熱,解毒消腫的方子,多少能幫助退熱,緩解病人的難受程度。
但是想根治鼠疫,幾乎沒可能。
與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將她查來的方子也試試看,反正那些也是曆史上真實實踐過發揮過作用的方子。
宋硯接過方子看了一眼後便隨即出了帳篷。
“你先睡,我要晚點回來。”
待宋硯一走,江清月果斷閃進了空間。
現在渾身臟得和泥鰍一般,她實在是躺不下去,便想著簡單去衝個澡。
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等她走到鏡子前一看,還是不免被鏡子裡的狼狽模樣給嚇了一跳。
當下便連忙脫去衣服,直接衝進了浴室。
待洗好收拾好出來,人才剛在鋪褥上躺下,宋硯便從外麵再次回來了。
江清月連忙從被窩爬了起來,“可給軍醫看過了?”
宋硯點了點頭,“看過了,四個藥方都沒有什麼大問題,隻是不知道哪個效果更好,軍醫已經派人去煎藥,準備先分給重病的人去試試看。”
說著,人已經快速走到了江清月跟前,“你怎麼還不睡?不累嗎?”
江清月無奈地笑了笑,“方才身上太臟了,就進去洗了一下,現在有些睡不著,你還要出去嗎?”
宋硯一邊脫去外衣鞋靴,一邊回應,“不出去了,眼下戰事休停,先把眼下鼠疫的事解決了再說。”
江清月方才隻顧著去看父親,都沒顧上細看宋硯的狀態。
這會離得近了,才發現他眼底滿是紅血絲,眼下也是一片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