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夫人命你立刻過去守夜。”
蘇蒹葭的腿疾犯了,她疼了半宿才剛剛睡著,突然一道冷漠夾雜著不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一個激靈,瞬間睜開眼,就對上梅香那張冷冰冰的臉。
外頭寒風凜冽,屋裡連個炭盆都沒有,冷的跟個冰窖似的。
蘇蒹葭早已習慣這種日子,她知道婆母沐雲舒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讓她好過,她機械的穿好衣裙,去了沐雲舒的院子。
門口擺放著一個蒲團。
旁人守夜都是在屋裡,再不濟也凍不著。
可她守夜得在這個蒲團上跪著,從天黑一直跪到天亮,她的腿疾就是這麼來的。
“舒兒,我可真是想死你了,快讓我親一口。”
她才跪下,突然屋裡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驚得她猛地瞪大了眼。
這是,她的夫君,沈追。
她又驚又恐,然後拚命搖了搖頭,一定是她聽錯了。
這可是婆母沐雲舒的房間,雖說沐雲舒與她年紀相仿,但她卻是她與沈追正兒八經的婆母。
長寧侯沈鶴亭重傷昏迷,急需衝喜,她與沐雲舒同一天嫁入侯府,本該她嫁給長寧侯,沐雲舒嫁給養子沈追,可她卻意外上錯了花轎,從侯夫人淪為侯府養子之妻。
“表哥,那你告訴我,你都哪裡想我了?”
“我的心,我的肝,還有這裡,你摸摸,全都想你了,舒兒,你就疼疼我吧!”
沐雲舒的嗓音嬌媚,而沈追的聲音輕佻中透著一股急切。
他們的聲音像是一道驚雷,狠狠劈在蘇蒹葭身上,她就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她的夫君竟與婆母……
然而更讓她震驚的還在後頭。
“瞧你那副猴急的模樣,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咱們的宗哥兒已經會喊父親,趕明我讓他喊給你聽……”沐雲舒的聲音再次響起。
蘇蒹葭驟然抬眸。
宗哥兒不是沈鶴亭的兒子嗎?
他都還未出生,沈鶴亭就死了,正是因為如此,老夫人疼的跟什麼似的,宗哥兒一出生就被立為世子。
沒想到他竟然是沐雲舒與沈追的孽種……怎麼會這樣!
她怒火攻心,突然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是誰?”沈追滿是警惕的聲音響了起來。